“是啊,当初我们家那么穷,爸还是肯出一多半的工资供我们俩去上兴趣课。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学了两个月,太苦太累了,就吵着闹着要放弃,爸当场就生气了,挥起手来打了我一巴掌,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我当时怨恨他,现在却无比感激他。咱爸,有先见之明,了不起啊。”我不禁流了眼泪,“小然,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孝顺爸。”
“你放心吧姐,我就想,就让爸在这儿多住一段日子吧,一来我也舍不得他走,二来之前医生不是说过么,老爸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但是要好好养着。这块风景好,空气也好,适合他养身体。”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并笑着说;“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在这件事上,咱们姐妹必须保持一致。”
我们俩是笑着结束通话的,这也是我印象中十年来第一次,我们俩能真心实意地笑着说话。
我放下手机,躺在卧室里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知为何开始滚动着和季然聊天时的画面,“遇到杨震是我的信任,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以完全去相信他……”这些话,我是自然而然从心里流露出来的、是脱口而出的,但是为什么这句“相信”,却在昨天晚上变得微茫了?我到底在担心什么、犹豫什么?就因为不敢面对现实,就要去躲避杨震吗?
“开饭咯!今天新学了一道着名粤菜---清蒸石斑鱼,快来尝尝。”杨震吆喝着我去吃饭,即便我爸走了,我还能在加班后过上“饭来张口”的生活,想想真是幸之又幸。
石斑鱼鲜美嫩滑,我赞不绝口,筷子一直没停过。
“这可是我从十公里外的菜市场买来的,虽然远点,但是他家的鱼最新鲜。”说完,杨震又给我夹了一筷子鱼肉。
我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间一阵感动涌上心头,这个男人掏心掏肺地对我,我到底为什么要对他有所隐瞒?
“杨震,"我放下筷子,轻轻喊了一声。
“咋啦,是不是咸了?"
“没有,味儿特别好,就……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儿,还搞得这么严肃。”他没在意,边吃边说。
“就,昨晚我其实藏了些事儿,谭…谭涛知道我们俩结婚了,他给我发了信息,我想他应该是误会我了。”
他突然放下筷子,注视着我:“他认定我们俩在你们俩婚姻存续期间,就存在着违法乱纪行为?”
我忽然被他这话逗乐了:“是这么个意思,但你能不能别用那么专业的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