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疯了。
杨培风翻来覆去,仅想到这一个可能。
他已尽可能换位思考,到死也不信会是这个结果。
就为下他杨氏的面子,置正事不顾?
虽然嘴上说着与对方决裂的话,但杨培风身体却很诚实,没敢走出太远。只要陈词还看得到吴昀存在,绝不会贸然出手。
事已不可为,那就得早谋退路……
杨培风回到银杏树旁,那名老者的铺子里坐下。
而紧接着,缓缓出现的一道挺拔身影令他心脏猛地一颤。
陈词手持长剑,来了!
天老爷,这厮就没脑子吗?这么明显的坑都踩?还真来同心城了。
事态紧急,杨培风强压下慌张,推出一小锭银子,向老者笑道:“给这位大侠上一碗桂花酿。”
“行!”老者方才远远见过他出刀砍人,哪敢犹豫分毫,立即提了大坛桂花酿来,不禁暗自叹息:天老爷,我这是卖汤圆的!
“一别月余,你终于踏出关键一步,跻身天心。可喜可贺。”
陈词在杨培风对位落座,仍戴着上次的人皮面具,但能听出笑容和煦。
“可别提了。”杨培风无奈摆手,长叹息道:“到手的新娘子吹了。”
陈词满脸错愕。新娘子?这厮不会真来同心城与人谈婚论嫁的吧?凭啥,就凭他姓杨?
“嫌你境界不如她?”
杨培风摇摇头,痛不欲生道:“我乃虞人,与那位自幼便有婚约。家里老人留了一些宝贝,原是做聘礼用。可后来小弟幸得一高僧青睐,其圆寂后将所用戒刀赠送与我。现在好了,他们想要那柄刀。”
陈词瞳孔微微一缩,不动声色道:“你给了?”
杨培风往后一靠,目光警惕道:“瞧你是个剑客,总不能也对我的刀感兴趣?”
陈词哂然一笑,“有这想法,上次在滢水时我说过。我虽不用刀,但老弟你那柄刀我却颇为钟意。不知能否割爱?”
杨培风断然拒绝,并义正词严道:“前辈遗赠岂能送人?不瞒兄台,他们方才就要硬抢,直想掏空我的气海,砸烂我的仙窍。老弟我威胁着他们说,若活命不成便炸碎宝刀,玉石俱焚。这才叫他们投鼠忌器,暂时罢手。但这城却出不去了,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手。大虞皇室,你知道的。”
陈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这时就轮到他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