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好。”
杨培风一扫多日来的阴霾,心情大好。
而他心情大好时,就想要大口大口喝酒吃肉。
但先不急。
他缓缓蹲下,开门见山道:“沈掌柜已经入土为安,希望你明白。”
程箐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泪花闪闪,哽咽道:“嗯。我知道的。”
杨培风点点头,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想去哪?按理来说,你和他都还小,这些事由不得你做主。但我尊重你的想法。扶风城、兰溪城、程家湾,也就是你生父母故土。甚至郜京。无论你想在哪里生活,我都能安排人手照顾。不必顾及其他琐事。”
程箐一时犯难,她这大半年来身不由己,能活命已是奢侈,根本没敢奢望这些。
却在这时,旁边响起不和谐的嗓音:“她为我覃家奴仆,生是覃家人,死是覃家鬼!岂是你想带走就带走?”
杨培风定睛一瞧,就见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白净青年,明眸俊朗,仅有十六七岁。出言很是不逊。
“我不和你说。”他懒得与其废话,直接望向其侍从,抱拳道:“劳烦通禀一声,扶风杨氏拜会。”
“不必了!”白净青年直接摇头道:“我知你不是凡夫俗子,但那白纸黑字的卖身契说到天王老子那里,也变不了。她,永远就只能是我覃家的人!永远。”
杨培风眉头紧锁,立即联想到不好的事,问向程箐,“他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狗屁!”
程箐尚未吱声,白净青年却先跳脚道:“本少爷就算想,也要先养大她,懂吗?我桃源覃氏行得正坐得直,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个时候,程箐便咬着唇幽幽道:“有花言巧语过,被大姨揍了一顿就好了。”
青年的脸颊刷的一下红到耳根。
程箐两三岁时父母双亡,被杨培风所救再过七年至今,满打满算不过十岁。所以这位覃家大少爷还真没对她如何,但再等几年就很难讲。
四周响起一阵哄笑声,更有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说着自荐枕席的话。
覃家大少被架得受不住,脑子一热,就要亮一下拳头震场,喝道:“与他废话作甚?快给本少爷上!打他!”
杨培风却纹丝不动。
覃家有位三清山的前辈,三清山对他有大恩。这是其一。
其二最为重要,覃氏据说有出身太华殿的高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