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他适方才想到的,正好店伙计的说辞也帮他下定决心。
赌局太大,杨培风不敢寄全部希望于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即便对方听命于老皇帝。
所谓静待天时,绝非这么个静法、这么个待法。
杨培风先去当地府衙晃悠一圈后,堂而皇之地出城去。
他一个城一个村地走,过往的山川河流、重要关隘尽皆收入眼底,铭记于心。
数日时光匆匆而过,他醉心其中,不记得去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风景,但在脑海中,已大致勾勒出梁国腹地的情况。
甚至他还远远望见过“瓦山”的存在,未敢靠近。
百年一次的盛会,梁国腹地汇聚太多天下九州的修士,高手如云、强者如雨。
杨培风的鬼祟行径自然引起诸多人的注意,期间更有人与他爆发冲突。而他始终秉承着遇事就跑的原则,未惊动梁国高层和天宫。
唯有寥寥无几的有心之人,一眼认出他是受梁国追捕的逃犯,誓要“替天行道”,各种术法尽出,最后却只能眼睁睁他从容退去。
再后来,旁人就逐渐对他视而不见。
自古征战,不过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未至,地利杨培风也已尽力而为。那么剩下最为重要的“人和”,他当然无法视而不见。
因时间太过紧迫,他水米未进,于数个州郡城池间昼夜不歇地奔波,出入于市井小巷、往返于茶楼酒肆,倾听梁国百姓的“心声”。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此战,可战!
就在杨培风满天疯跑,忙得焦头烂额时,靠近瓦山南端的某座人声鼎沸的小城内,也有人在忙。
客栈内,一摞摞的海捕文书堆满了整个八仙桌。
“咋了?二哥是睡了梁国的小太后啊?这还仅仅是附近几座城池张贴的,一部分。”
穿青色道袍的少女唉声叹气,连日跑下来,她已被累得筋疲力尽。
“大姐早先说要来,结果始终不见人影儿。掌门师侄也在忙。好多事都没人商量,我命好苦啊……”
旁边,有人乐呵呵说道:“也是赶上了,那边的玄门重宝几百年不现世,偏就强盗满地跑的时候引发天地异象。掌门实力深不可测,陆小师叔放心好了。”
听到这里,青衣少女再三叹息,都是不叫人省心的。
有名身形消瘦的年轻剑客忽然道:“梁国最近查得太紧,先歇歇吧,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