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博大本就是取祸之道。
但他不得不如此。
倘若他也有十二境,那么不说什么宏图霸业,至少在这瓦山,不会存在性命堪忧的情况。
江不庭随口道:“若没遇见我,你准备请谁做这件事?”
杨培风笑而不语。
他尚有亲人在世。
老陆是他的生身父亲,自己的命在其心目中要说毫无权重,毫无父子情,那是纯放屁的烂话。但在对方心中,天下大势四字盖过一切。
不可依靠。
大姐陆问沅,他看不透。
陆健、陆禾,两个未经世事的小娃娃,扛不起重的担子。
上官家更不用说,空有血缘,实为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
杨氏守阁人、老皇帝、张恒、卢钦,三清山、木子凉、智远和尚。这些人或与他关系暧昧,或有利益牵扯。远不到不顾一切要他活命的地步。
自己势单力薄,太被动。
他唯一信得过的人,仅江不庭一人尔!
仅仅作为朋友的信任。
就如同他与沈隗。
江不庭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这是打算什么都不做,只待赌局一败涂地时,坦然赴死而已。即便死无葬身之地。
所谓孤注一掷,便是这般。
江不庭看过纸张内容即焚毁,仍然做出她的承诺,道:“此事交给我,放心。”
时间紧迫,这句话落下她就要御风远去。
“老江。”
杨培风忽然喊她,并伸手递过那副血红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