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氏众人救陈复心切,基本以伤换伤、以命抵命。短暂的刀光剑影后,青衣人与斗笠剑客尽皆倒地毙命。地面多出七八具陈氏高手的尸体。鲜血染红大地!
“是他吗?杨培风,死了?”
劫后余生的陈复大口喘着粗气。
旁边有人回道:“是,杨氏之主,名不虚传!”
杨培风偷袭固然不光彩,但陈氏以势压人,亦不过尔尔。
陈复看见熟悉的人皮面具,一时悲愤交加,贸然出剑却招致族人死伤惨重。悔之晚矣!
看这手段,即便和对方打上擂台,恐怕自己也唯有饮恨而终。
陈复心情复杂,刚张开嘴唇尚未来得及说话时,便听到“轰”的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待他定住心神后,只模糊望见一道伟岸身影,以及一条深十数尺、横贯近百丈的沟壑。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灼味,以及灰土。
“江前辈!咳咳——”
陈复被呛得脸颊涨红。
江牧笑呵呵道:“很精纯的雷法,被劈懵了?”
陈复怔然不语。
岂止是懵。
若无江前辈援手,他又得去投胎了。
江牧望着不远处凌空而立的黑衣年轻人,又惊又叹:“雷法分身,这不该是天心剑士该有的手段。奇怪,你会些偏门术法便罢,上哪偷学的正宗雷法?”
杨培风慢吞吞打了个哈欠,语出惊人道:“自乐嘉城道观一别,在下时常念及前辈英姿。更感激前辈雷法玄妙。所以您指点我打死三陈,从而挑起敕阴真君与灵华仙人的矛盾的事,培风应了。只盼江氏在西洲坐大后,勿忘旧人。怎地事到如今却出尔反尔?怪哉。”
江牧眉头微蹙,饶有兴致道:“我何时说过?你可不要信口雌黄,随意挑拨。”
杨培风亦轻声笑道:“前辈当然不便亲口表露,但晚辈自幼就有个绰号叫……小机灵。自然能领会话中深意。”
“江权陈在西洲共存的局面太久,腐朽、糜烂。正所谓居安思危嘛,是得变上一变。敕阴真君也好、权家什么老派新派也罢,都该死无葬身之地。未来的西洲只能独属江氏!晚辈愿效犬马之劳。”
蓦然,陈氏中不乏急性子的人阴恻恻道:“这小杂毛与江不庭有一腿,当然是要江家的好。”
陈复眉头紧皱,当即回骂这人:“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