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远处背影笔直的黑袍剑客——灵华仙人,格外显眼。
“一叶障目么?”
此情此景,杨培风见所未见,但他不信有神通能吞噬天地一切,只当对方“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尚不知有无危险。
权灵华不予置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很不错,在你身上,我看见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杨培风挽了个剑花,蹙眉道:“太阳就要落山,别扯有的没的。”
权灵华笑问道:“没察觉到自身变化?实不应该。”
杨培风淡淡道:“在这里,我失去了对天地万物的一切感知,别说十一境,就连天心修为也摇摇欲坠。我都知道,但……那又如何?该打还得打。”
权灵华神色复杂,暗道:“此子胸怀大志,处变不惊,真不失为一方人杰。”
他这手段类似于绝天地通,虽是一条无法通往十三境的绝路,但亦不失为上等仙法。却没吓唬住对方。
权灵华好奇道:“你不怕死,但你不怕死的意义何在呢?丧失外力,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天心境。不管你如何出招,本座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本座斩境夺魁,今后与陈复并天下英雄共举九洲之力,覆灭天宫,埋葬旧天庭,创建新秩序。你以大虞公爵位,领一国之臣民生死相随,他日仍不失无上尊位,与天地日月同休,岂不美哉?”
“你虽年仅及冠,但却自幼饱读经文,甚知天命,缘何赴瓦山咄咄逼人,拼得一死,也要逆天而行?”
若说只因那位酒垆老掌柜的横死,方招致今日之祸。那就小觑了扶风杨氏,小觑了杨培风。
对方的肚量,绝不至于这般狭小。
陈氏杀害沈隗,只恰好授人以柄,而杨培风借题发挥罢了。
“逆天而行?”
杨培风闻之,不禁露出一抹蔑笑,“权灵华,我竟也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身影。”
那个极爱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木奴丰老板。
“你西洲三姓十八家,窃据一洲之地数千年之久,享尽荣华富贵,占尽特权。你们穿最华丽的衣裳,用最精美的酒具,有最大的房子。穷一洲之人力物产,而贪欲仍不被满足。你们刚抹去嘴角的油渍,刚擦干手上的血迹,便就扑通一声向天跪下,说要为了……九洲苍生,并说此举,应天受命。”
“你,还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