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之前我身上几乎不带钱包,全是用移动支付,回来时怕网络不好,带了现金,没想到在这时用上。
女人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到我的手上,死死盯着钱,没动。
她犹豫,应该是怕我要她还,我岂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解释一句:“孩子要紧,这钱你用着,不用还。”
小主,
王俊满眼诧异,他可能没想到抠门如我,还有大爱。
女人没有理我,爬起来,跛脚往门口走去。
我忙跟上去,我要向她问吴安顺的事。
女人直接进了左侧屋,我和王俊进了门,正堂里黑呼呼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怪味。
王俊紧挨着我,捏着鼻子嘟囔:“好臭,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我吸了吸鼻子,脑袋一阵眩晕,臭味很上头:“是尸臭。”
王俊反驳,“不是,尸臭我也闻过,比这味淡,不上头。”
“你说的是从水里捞上来的尸臭。”
我们常年捞尸,遇到很多水中尸体腐败发出的恶臭,因尸体在水里,水是流动的,尸臭影响广,但臭味不集中,能忍受。
岸上尸臭因空间有限,恶臭强度更高。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几张缺腿的椅子,桌子上放着两只碗,一只茶壶。
王俊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嫌弃说:“真穷,吃的是什么东西,草根?”
二十几年前,还没有山路通外面,我们这一块都很穷,吃的都是山里采来的菌子,果子....
我转身进了左侧屋,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女人坐在床头,手里抱着东西,应该是孩子。
屋子里的臭味更重,我扫了一眼,屋子东西很少,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臭味。
我清清嗓子,“大姐,孩子病了去看病,不能拖,万一拖出问题就不好了。”
我连说了两遍,女人才抬头看向我,像是刚看到一样:“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怔,他把我当谁了?
“我说过,你别来了,被张建看到又得折腾。”
我顿时回过味了,她不把我当成吴安顺了,我忙解释:“大姐,我姓沈,我叫沈明州,我不姓吴。”
女人抱着孩子缓缓走过来,把孩子递到我面前,声音哀怨:“你看看,这个孩子真的像你吗?”
我低头看向孩子,胃里一阵翻滚,呕心感直冲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