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疾冲便开始了案件的陈述。
长春班的玉楼是个生性风流多情,又喜攀附权贵的小人,为此不惜抛弃自小一同学艺,又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玉婵。
于是,玉婵的情感由爱转恨,自那日起,便对玉楼心生怨恨。
但长春班最红的名伶是玉楼,如果没有万无一失的法子,玉婵并不想搭上自己,去杀死对方。
自两人闹翻,玉婵最多只在言语上讽刺他,并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报复行动。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男子找上玉婵,直言同情她的遭遇,询问想不想让玉楼死。
无须亲自动手,只需将玉楼所有习惯全数告知即可。
玉婵误以为玉楼触碰了不应接触的女子,导致对方寻上门来,意图置他于死地。
原本就恨着负心人,玉婵想也不想便将自己所知的全部告诉对方。
对方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已全部记下,丢了一锭金子给她作为酬谢,便头也不回得走了。
后来,便没了消息。
原以为对方放弃报复,为此玉婵心中略感遗憾。
直到长公主设宴这天,玉婵意外瞧见一个丫鬟偷换了玉楼的专用水囊,她这才恍然,原来玉郎真的得罪了大人物。
至于为何要偷换水囊,因玉楼每回登台唱戏,中场休息时都会喝些茶水润嗓。
如此一来,便能够喝下早已准备好的加了断肠草汁的茶水。
疾冲目光锐利地投向世子夫人袁氏,直指她身后侍立的丫鬟,冷声道:“正是你,连翘,你奉世子夫人之命,暗中替换了玉楼的专属水囊。”
宋保义豁然起身,怒声反驳:“不可能,关我大嫂什么事!你他娘就是在瞎扯!”
宋世子夫妇对视一眼,对于宋保义毫不保留的信任,两人心中都感觉温热。
疾冲面对责骂,却并未动怒。
对于那位极力扞卫自己嫂嫂的人,他不仅不感厌恶,反而心生几分敬意,甚至对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抱持着欣赏的态度。
素来温文尔雅的宋世子,面容上未曾显露丝毫笑意,他目光锐利地投向疾冲,质疑道:“你手中可握有确凿的证据?
倘若并无实证可依,即便三郎在这,本世子亦不会轻易屈服。
我必将此事上禀家父,并力求在圣驾前求得一个公正裁决。”
他直接省略了客套话,显然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家世背景对疾冲进行威慑。
谢怀瑾嘴角微勾,这蠢东西一向大胆,岂会被这简单的几句话给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