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皮休更是着急的要命。他对柏暑说:“大人,必须救人啊。谪仙曾经在我家吃过一碗饭,他用的那个碗我还留着呢。”
柏暑愣了一下:“谪仙何时在你家吃饭了?”
皮休说道:“那年大旱,谪仙乏粮,饿的头昏眼花,倒在我家门口,是我夫妇把他带到家中,给了他吃的。”
柏暑嘘了一声,低声说道:“这等不光彩的事,万万不可再提了。日后你只说曾经招待谪仙便好了,免得他面上不好看。”
皮休急的连连跺脚:“是是是,这个小人清楚,可现在要救人啊。”
柏暑对赵佗的心腹说道:“里面有谪仙的故人,两个反贼无足轻重,跑了就跑了。若伤了谪仙的故人,本官担待不起。若你再敢拦我,我只能不客气了。”
心腹叹了口气,顺水推舟的摆了摆手,说道:“派一队人,进去救人吧。”
这一队人,其实早就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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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九个是赵佗的心腹,剩下的那一个,是聋陶。
聋陶兴奋得很,这段时间,他积极表现,每天打人能打到腰酸背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赵佗的认可吗?
现在竟然可以和赵佗的亲兵一块行动了,这是不是说,自己也算是赵佗的亲兵了?
聋陶顿时激动的有点头重脚轻。
柏暑见这十个人打开院门,冲了进去。他拍了拍皮休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些人,定然可以将你的妻女救回来。”
…………
院子里面浓烟弥漫,十个人进去之后,就咳嗽个不停。
这里影影幢幢的,又是老树,又是水缸,他们根本不知道粪金和牛角藏在了什么地方。
其他的秦兵都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查看。
唯独聋陶,一副要立功的样子,凡事都一马当先。
他甚至冒险接近火场,忍着热浪看了看屋子里面,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屋内无人,应该在院子里。”
这很合理,屋子烧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应该躲在院子里了。
但是这十个人把不大的小院都看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忽然,聋陶的目光落在了那口井上面。
起火之后,人的第一反应往往就是找水,他们会不会躲到井里去了?
聋陶站在井口,想要把盖在上面的木板挪开。
这时候,身后的十个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一块抓着一支长矛,猛的捅到了聋陶的身上。
聋陶惨叫了一声,随后倒在地上。
这十个亲兵立刻抓着聋陶,一边向后退,一边高声喊道:“反贼设了埋伏,反贼设了埋伏。聋陶死了,我们的人死了。”
这十几个人带着聋陶的尸体退了出来。外面赵佗的人群情激愤。
皮休快疯了,问那些亲兵:“我妻儿何在?”
亲兵不耐烦的说道:“不曾看见。”
皮休忽然狂叫了一声,要冲到火场中救人。
但是他被亲兵拦下来了。
柏暑指挥着自己的兵丁,要拽倒院墙,立刻救火。但是赵佗的亲兵不许。
柏暑怒气冲天,嚷嚷道:“你们是在捉拿反贼吗?本官觉得,你们倒像是杀人灭口。”
赵佗的心腹,顿时目露凶光。
他忽然很想一不做二不休,把县令也杀了。但是他不敢。
整件事,已经彻底失控了。
起初的时候,只是想落一落槐谷子的面子,给他个难堪而已。
后来一步步和牛角扛起来,变成了诬告谪仙,变成了杀人灭口,变成了放火。现在又要杀县令?
赵佗的心腹惊出来了一身冷汗:这可是大秦县令啊,不是一两个低贱的仆役,若动了他,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他看了看远处,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赵佗将军,一直没有露面,不会是想着要撇清干系吧?
如果这事无法收拾了。由谁但责?
心腹看了看在场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他顿时如丧考妣,坐在地上。
忽然,心腹猛的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喊道:“救人,快救人啊。谪仙的故人在里面,你们都聋了吗?还不救人?”
所有人都愣了。
柏暑纳闷的看着赵佗心腹,心想:这人的反应是不是太慢了点?刚想明白?这样的人也能带兵?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