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山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请罪:“草民不敢。”
鸡冠山匪患由来已久,历经三任地方官都不能将其清剿。
是鸡冠山匪太过厉害,还是官兵太过无能?
都不是。
在杜仲山看来,他们双方之间必定存在某种交易,否则不可能出现越剿匪徒越壮大的情况。
杜家世代为商,跟不少匪类打过交道,杜家先辈吃过很多亏,才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官就是匪,匪就是官。
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存在必然的联系。
杜家没有对付匪徒的能力,有时候明明知道怎么回事,但碍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如今,杜仲山投入江景辰麾下,自觉有了强硬的靠山,于是便想着替杜家先辈出一口恶气,于是便出言刻意引导。
聪明人之间,不用说的太明白,一两句话足以。
江景辰稍作沉吟,开口道:“你先说说东岭县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杜仲山道:“草民对东岭县并不算了解,所言若有不妥,还请侯爷见谅。”
他在心中斟酌用词,把所知道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东岭县地处鄯州与秦州之间,是最便捷也是最快抵达秦州的必经之路。
境内多险山,地方上并不富裕,因独特的地理环境,成为马匪的天然屏障。
往上数个二三十年,东岭县都属于马匪横行之地。
衙门年年都有在剿匪,不能说没有成效,只能说成效不大。
最后的结果就是,从最早的抢劫百姓,逐渐发展到只劫过往旅客商户。
至此仿佛双方达成了某种协定,衙门每年剿匪都能抓捕到十数人,但马匪之患从未消失。
末了,杜仲山直言道:“东岭县境内大小山头有十数座,皆以鸡冠山匪为首,每年所劫货物不知凡几。”
青玉好奇道:“都这样了,你们怎么就不能换条路走?”
杜仲山摇头长叹:“姑娘有所不知,相比被那帮马匪劫走的货款,绕路而行的成本更大,故而大多数商队都不会选择绕远路。”
董瓒插了一句:“等于是交个马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