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瞥了那老者一眼,回过头来看向父亲,嬉笑着开口道:“看那位的穿着打扮,想来是家中并不富裕,这又是从哪里来打秋风的远亲?父亲,不是儿子说你,咱们家虽不缺那三瓜两枣,但老话说的好:升米恩斗米仇,帮人之前,得看清对方的品性,像那种分不清主次的人,还是赶出家门去的好。”
那老者哪里会听不出话里的讥讽,当即拍着桌子,大怒道:“混账,难道不知老夫乃是你之长辈,焉敢如此放肆?”
吴老夫人眉头微蹙,轻咳了一声,开口道:“辰哥儿,若是从你母亲那儿论,你该喊他一声舅姥爷。”
那位刚成为威远侯夫人的吴家姑姑,闺名吴艳,从礼法上来说,威远侯膝下的子女从此刻起该喊她一声母亲。
所谓的舅姥爷,也就是吴艳的舅舅了。
江景辰淡淡“哦”了一声,没有任何想要行礼道歉的意思,压下心中的不快,转身从青玉手里接过一个四方小盒,快步走到祖母身前,乖巧道:“祖母,这是我从一位云游高僧手里求来的八宝手串,是经过一禅大师开过光的,孙儿可是苦苦哀求了那位云游高僧三天才求得此物来献给祖母。”
手串只是寻常手串,可若是挂上一禅大师的名头,那可就成了千金难求的宝物。
吴老夫人打开盒子,小心翼翼拿出手串,细细的摩挲了一会,眉眼间遍布笑意:“你这孩子,当真是有心了。”
坐在一旁的郑老夫人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江老太爷顺势夸赞了一句:“是个孝顺孩子,大嫂有福啊!”
在场的江家亲族忍不住想到:二房的亲孙子,福气却跑到长房去了,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青玉见吴老夫人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暗自嘀咕道:她若是知道这手串不过是公子路上花了十几文钱买的,还会笑的这么开心吗?
江景辰没理会江老太爷的话,也没去想郑老夫人是如何醒来,正色道:“只要祖母喜欢,孙儿就算求个七天七夜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