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顿感心中一阵慰贴,想到眼下的谋划,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奈何事情已经定局,再多想也无有意义,倒不如往后再对孙儿好些便是了。
“今日大喜,诸事都放放,先去敬你父亲一杯酒吧。”
她这话是对着孙儿说的,但听的人可不止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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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舅姥爷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心底虽有不快,却也不敢再次发作出来。
江景辰接过丫鬟递来的酒杯,笑呵呵行至父亲身前,恭贺道:“祝父亲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异常,只不过身为人子,对父亲说出这样的贺词,难免会显得有些怪异。
一旁伺候的穆大管家微微垂首,心中忍不住腹诽道: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至极,绝子药都吃了一包,还说什么早生贵子?
生子是不可能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生了!
威远侯心中有诸多疑惑之事需要询问长子,奈何此刻并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当即僵笑道:“回来就好,今日是寻常家宴,先过去陪你祖母吧,稍后为父再来寻你。”
场中并非是以男女分席,而是以江、吴两家分坐,祖母与江老太爷和郑老夫人同桌,江景辰环视一圈,发现除了自戕的江棋韵和被废了的江景昭之外,还有两个人没有出现。
“咦,不对啊!我怎么觉得咱们家的人变少了?四弟五妹不在,大堂哥和二堂哥也没有出现在这里,今日可是父亲的大喜之日啊,他们不来为父亲庆祝,难道还跑去别的地方寻乐子了?”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江景辰,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化作挥之不出的疑惑: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刻意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