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管,此刻却要劫狱?万金心知其中定有深意,追问道:“劫狱之后,还需要做些什么?”
江景辰眸光微凝,吩咐道:“打着白莲教的招牌,火烧县衙。”
火烧县衙?
大周开朝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真要是一把火烧过去,罪名跟造反没有什么区别。
万金犹豫道:“这样一来,事情可真就闹大了,想压都压不住。”
江景辰倒了杯茶,一口气饮尽,缓了一会,开口道:“李守拙借用大势压我,欲要逼我留在淮南道,这局非正常手段不能破。”
青玉接口道:“公子,你都身受重伤了,咱们就直接离开,不可以吗?”
江景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在官场之上,我没有任何资本,目前能够替我保驾护航的东西就两件,其一是圣心,其二则是民心......”
相比较于圣心,坊间的民心最容易获取。
顿了顿,江景辰紧跟着说道:“我若此时离开,先前为治水所做的努力便会白费,倘若之后有哪一座堤坝溃堤,我在百姓心中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青玉诧异道:“不会吧?您都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无功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过?”
万金有些想明白了,接口道:“斗米养恩,石米养仇,好事不宜做,一旦做了,必将没有个尽头。”
江景辰含笑道:“想要民心,又怎能不做好事呢?朝堂之上无有助我之人,因此我需要利用民心搭出青云梯,送我入青云。”
百姓虽有愚昧,却不是个傻子。
若是不为百姓做点实事,又怎么可能获得民心?
没有民心,单看那么点微薄的、不知何时就会消失的圣心,能指望走多远?
他不是政事堂的那些相爷,根本无需去刻意笼络民心。
他只不过是区区水部司郎中,一个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根基的忠义伯。
所处的位置不同,所在意的东西也不同。
别人不需要的东西,是他目前迫切需要的。
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和钱财,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大好声望,如何舍得放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