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秦家的事儿,早就在胡同里传开了,谁家会待见一个小偷家庭,更何况,刚开始的时候,这三个人来,又是生病又是这个那个的,变着法的闹,变着法的作死,那会儿人们也不知道情况,只当是秦淮茹不孝,不给老娘钱治病。
可是次数多了,人们慢慢也就看出来了,这特么不就是过来占寡妇便宜了么,不过人家自己家的事儿,外人也不好插手,只是看不上三人,顺便有些同情秦淮茹。
现在好了,秦淮茹也不同情了,别说王主任明天给秦淮茹办手续的时候会让她搬出来,就算王主任不说,秦淮茹一家在这也住不下去,说句不好听的,小孩儿都得编顺口溜埋汰你。
关键是就算当着你面儿说你,你也得忍着听着,敢还一句嘴试试?
三人盯着开门大爷那透露着好几种负面情绪的眼神回到秦淮茹的房门前。
推门,哎?里面儿插上了?
秦父瞬间就怒了,今晚上没干别的,光特么敲门了,在自身安全没受到威胁的时候,秦父还脾气还是很暴躁的,咣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他就没想想,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对他们家是个什么态度,很多人都刚刚睡下,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的呢,这一下子都给震醒了。
不大一会儿,院子里几个房间陆陆续续的都点起了油灯或者亮起了电灯,一个个推门出来。
“你个老王八犊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砸门,你特么报丧呢。”
一个小年轻的正跟媳妇嘿咻嘿咻呢,一下子给吓的缩回去了,火气大的很,指着鼻子就开始骂。
小年轻的身材干干巴巴,瘦的跟个猴儿似的,秦父一看,恩,这个能打过,毕竟也是常年干农活的,那彪形大汉弄不过,你个小鸡崽子还怕了你不成。
反手就开始跟小伙儿对骂,小伙儿也不惯着,抄起自己门口的扁担就抡了过去,秦父躲闪不及,用胳膊挡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秦父身板子确实可以,也不知道是扁担年头长,有点儿糟烂了,还是这下力量太大,扁担竟然咔嚓一声断了。
别看小伙儿瘦骨嶙峋,实际上人家可是正八经的窝脖儿,扁担就是人家吃饭的家伙事儿,你这相当于把人家饭碗砸了啊,这扁担不说祖传,也是用了好多年的,都盘包浆了。
小伙儿一看,一不做二不休,抄着手上剩下的半截扁担劈头盖面的就开始打,周围的几个邻居一看。
“他奶奶的,几个外来户在咱们这逞凶,还能让他给欺负喽?哥几个,给我干他。”
邻居们一拥而上,连带着没动手的秦家老大和秦母,一个都没落下,不大一会儿就都被打倒在地,放眼望去,三人周围都是一个个的大脚丫子,没头没脑的朝着三人的身上踹来踢去。
打了好一会儿,众人心中的气也算是撒的差不多了,当然了,其实要说气,也没有多大,主要就是夹杂着对秦家人的厌恶,所以才出手有点儿狠。
众位邻居散去,只剩下秦家三人在地上疼的哎呦乱叫,不过很快,他们就叫不出来了。
“再叫魂儿还特么踹你。”
三人在地上用极为压抑低沉的声音痛苦的呻吟着,生怕再吵到别人再挨一顿打,好不容易缓过来点儿,一扭头,更来气了。
本来想扭头找一下秦淮茹,让她赶紧把自己扶起来,结果扭头看了一眼家门,嘿,你猜怎么着?秦淮茹都没出门,那扇破旧的木门仿佛里面没有住人一样,还在那安静的关着。
秦父三人这个气啊,但是现在一不敢破口大骂,二不敢使劲敲门,只能忍着身上的疼痛在门口轻轻的叫着秦淮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