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如他们早有准备,带了两个陶罐过来,和那天给老谢、老詹他们的一样,一罐肉汤、一罐药汤。
王胖子也带来了他的“肚乐丝”牌放大镜,现场生了一个火堆,将两罐汤烧热,给四个病人喝下去,不一会儿他们的症状就缓解了一些,面色开始红润起来。
其他几人也没闲着,他们从附近砍了一些小树,准备做成担架,将四个病人抬回自己营地。
从他们的状态看,他们八人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具备自救能力,索性好事做到底,将他们带回去,治好了再说。
当然,这事还得征求他们的意见,总不能强行把人带走。
说是征求意见,也就是走个形式,那八人这些日子已经被荒岛折磨得不成人形,一听说六人要带他们回自己营地,都高兴得泣不成声、感恩戴德。
对于他们来说,要不是遇上丁字裤六人组,他们根本活不了几天。
其实在他们到来之前,营地里这四个病人正在商量如何自我了断。他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四人可能就爬到海中自尽了。
一会儿工夫,六人就做好了四个简易的担架,六人抬着其中三个,对方那四人一起抬一个。
好在这四个病人实在太瘦,体重都只有几十斤,他们抬着也不费力。
待回到营地,天已经擦黑了。
他们放下担架,李金库就跑去烧热水,他们这八个人实在是太脏了,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尤其是那四个病人,病倒后他们上吐下泄、大小便不能自理,浑身散发着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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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男女之嫌,沈曼如安排众人,将四人的衣物全部脱下来,强忍着恶臭用热水帮他们擦洗身体、清理身上的污秽。
白雷雷给一个女生擦洗身上,发现她瘦得皮包骨,全身几乎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而距离他们上岛才一个月,很难想象她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一边擦洗着,白雷雷的眼泪就禁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之所以掉眼泪,一方面是出于同情;另一方面是出于共情,她想到自己与她们一样流落荒岛,唯一区别就是和王胖子他们几人抱团取暖,这才过得好一些。
稍有不慎,比如其他人出现意外,或者受伤,自己就可能会落得和她们一样的下场。
他们自出海以来,先后遇到海难、暗流、野猪、暴风雨等多次意外,每一次都是凶险异常地活了下来。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只期盼着他们六人能一直平安。
秀兰和王胖子将几人的所有衣物扔到开水中浸泡消毒,然后搓洗干净,挂到火堆旁烘干。
待八人全部擦洗干净,衣服烘干,又帮他们穿上衣服,这些人才算恢复一点人的模样。
八人中但凡能张嘴说话的,都感激不已,不停地流泪道谢,纷纷表示要做牛做马报答六人。
夜里,沈曼如安排那八人挤在屋顶里睡觉,他们自己睡在外面。
一是那八人太虚弱,睡外面怕遭不住再着凉生病;
二是方便从外面监视他们,防止他们图谋不轨;
三是王胖子事先藏在阁楼中,偷听他们对话。
离这么近,他们说话声音再小,他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