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李春华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她踉跄着跑到牛政权身边。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爸……对不起！”李春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沙哑。

“我没有怨您跟妈，不是……不是您们的错！”

“是我，我…… 是他的母亲，是我把他生下来的，我没顾好他。” 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 我是跟自己…… 跟自己过不去啊！”

“……这都是命啊……是东儿没福气……跟我们没缘啊……呜呜呜……”李春华早已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痛苦。

这是老人的心结！

一个10岁淹死在河里的小孩，成了他们一家人的心结。

那一年，村外的那条饮水河困住了10岁的牛小东，也永远地困住牛政权，至死都未真正清醒过来。

李春华不断在牛政权面前哭喊着，诉说着。

期盼着老人能听到她的诉说，清清醒醒地去往黄泉路。

这一刻，一切的怨恨，随着人灭都消失了。

……

安静望着眼前趴在牛爷爷身边哭诉的李春华，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难过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拼尽全力就能救下所有人。

她认为自己已经够快了。

可牛爷爷还是死了！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后面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或者是自己让牛爷爷暴露在外淋雨淋太久了。

明明自己那么努力，拼尽全力，最后却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救人竟如此难，比杀人难多了！

看着木凳上躺着的老人，安静眼前突然浮现出了爷爷的身影。

自责，内疚的情绪一下涌了出来。

以前没能力的时候留不住自己想救的人。

现在有能力了一样留不住自己想救的人。

埋藏在心底的结，因为牛爷爷的去世，再次被翻了出来。

安静此时情绪浮动，眼睛猩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