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账本清点柜台里面摆的朱砂饰品。
门口有脚步声。
一抬头,店里进来两个男顾客。
一个五十岁开外的地中海大叔,我都能看出来他印堂发黑,买下了我们店里最贵的骨灰盒,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个两万块钱的骨灰盒。
还有一个是非常年轻的男的,脸很冷白,他仔细地挑选女款的寿衣。
年轻的男人惊愕地瞅着地中海大叔,连加钱都没讲,还对我千恩万谢,然后扫码付钱直接抱盒逃走。
年轻男人看了我一眼,抿唇,神色变得凝重。
我猜他可能是害怕我店里的女款寿衣也很贵。
但是我真不黑心,这价格是明码标价,是之前老板娘杨沫沫标的价格。
我翻了翻账本,好心提醒他:“你这个,三百块。”
“他那个骨灰盒,怎么那么贵?”
“他是我们老板娘的客户,看上去就一个骨灰盒,其实还有附加业务,选个住址什么的,懂不懂?”
我看着他,果然,他皱着眉头,表情更宁中了。
很显然,没听明白。
真是挺没意思的,我俯身趴在柜台上,勾了勾唇,故意压低声音对着他笑道:“其实,他把女鬼带来了,就趴在他背上,那个女鬼自己亲自挑的骨灰盒,他不买不行。”
“奥,对了,他刚才出门的时候,那女鬼还回头瞅了你一眼。”
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
李洧川为了让我更方便看纸扎店,刚才跟我交代完事情,就给我开了阴阳眼。
可是年轻男人貌似觉得我说话很忽悠,就没再说话,直接给我扫了三百块,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