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闻言,背着他快速下山,言语说道:“我愧对你,智远上师。你随我前来这山,我应保你性命安全,但是无有想到会有如今之情况,智远,我无能救伱,只能叫你如此干净离开。
不过我曾听得,智远上师,应有‘破瓦法’可保你法性无失,智远上师,你可会学得‘破瓦法’?
可在日常之中,修行‘破瓦法’?若是如此,我愿意加持智远上师,叫智远上师法性长存,或是去得净土。”
智远僧听着永真上师的话,吃力的说道:“无有此种法门,我的上师,我本尊上师亦无可能学习得了‘破瓦法’,本尊上师不会,我便更无可能学会了。
我就无从思考这些事情了,止在当得铁棒上师的时候,为自己积攒了一些俗世财货,当做资粮,无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若是能死在这里,亦是一件好事了。
我的上师,智远僧无甚么可以留下的,便留下我之眉心骨吧,将这智慧传下。
也无算的我在这里白活了一场。”
直到此刻,智远僧方才想明白了,无有被死亡的大恐怖震慑,他心态反倒是十分平和,陆峰无有说话,他在顺着路往前走,有些事情明知道危险,亦要去做,每一步行走,都不过是搏命罢了。
譬如陆峰要去的“下河村”,止见得那山,陆峰便觉得“山来了”,他知道那处以护法镇压的地方,并非他可去之地,不过知道是知道,若是无去的话,陆峰也修不得山上的“日出寺”,无得修建住那里,寒冬将至,他们亦无可能活下来。
都是两难的选择。
这一次陆峰下山的时候,再度遇见了最后离开的“巫教”贵族,这一次的“巫教”贵族队伍亦是最声势浩大的,陆峰看着一条古旧的,湛蓝色的车队离开了此处,马队蔓延如蛇,诸般“巫教”法器,皆是以人骨打造。
甚至陆峰还见到了被束缚住的厉诡,毫无疑问,这些都体现出了这家族深厚的底蕴,那家族的象征,诸般胜幢之上,经幡之中,自然有这“巫教”大领主家族的象征,陆峰无有言语,看着这家族离开。
说实话,这家族的气势,比陆峰见过的另外一个“巫教”大家族,吉多嘉布要阔气太多,在密法域之中,直截了当的信奉“巫教”,并且如此声势浩大,无疑问是属于“外道”之流,可是身为“外道”,却又可如此“招摇过市”。
那便更能说明这些大领主家族的强大。
毕竟,支持寺庙的州府大贵族,宗本贵族,还有土司,大僧侣本身,无有一物会觉得自家的庄园、奴隶、农场太多了,整个密法域最上面的,便是“诸法本源之寺”,和依附着“诸法本源之寺”的贵族们,但是实际上,诸多大的贵族们,亦有极其舒适的自主权力。
信奉“巫教”的大领主,是可以对自己治下的寺庙举起来屠刀的,止如此做,便需要极其强大的实力,陆峰眺望着,眼前这些离开的“巫教”大领主车队,毫无疑问,就拥有着可以匹敌诸多大寺庙的实力。
‘越是了解,越是感觉到密法域之势力混杂,龙蛇纠缠。’
密法域其实就是分为五个大部分,他们其实也属于“北”,朝着北边走,便是扎举本寺,陆峰现在怀疑,扎举本寺周围,信奉“巫教”的大领主,数量不少,是死灰复燃,还是亦就是北边的佛,亦就无曾压制过“巫教”?
陆峰将自己背后的智远僧颠了颠,以大慈悲韵将息智远僧,无再去思考这些事情,“巫教”和密法域,已经深深的纠缠在一起,无有例外,甚至在陆峰离开的时候,有人拴着厉诡,前来此处。
陆峰仔细看这“巫教”僧侣,感受到了他身上那一种宛若是腌制入味的“烟”的味道,他的一双眼睛之中,无一丝丝的眼白,止剩下一片如同黑夜一样的黑。
陆峰无有去看他的眼睛,那人亦观察得陆峰身上所带着的压花纸,气势顿时便泄了许多,其中上来的那一位“巫教”的僧侣说道:“你欲要何种布施?
得了布施就快走吧,我们‘执掌龙出气的山口,拥有山一样高的碉楼,中原大皇帝敕封过的四品将军’的大家族,应是最后一些来到这里的贵族了,再过四个日出的时间,无有了我们的接连供奉,就应是雪神和风神来的时候。
到时候啊,就算是地上的这土块子,都冻的和石头一样硬邦,就连那没有长大的牛羔子都要被冻死,就连那大上师念经的嘴巴,都能冻的闭上,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