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把甘妈妈拉到一边,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跟她娘说了自己的大胆想法。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决然地说:“娘,我要替暖玉小姐去。我偷偷带上一把锋利的短刀,等下轿的时候,哼,我就像大侠一样,把那些坏蛋全都收拾了,杀他个片甲不留。” 甘妈妈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赶紧阻拦道:“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可不行,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姑娘却梗着脖子,倔强地说:“娘,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不活了,我宁愿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坏人欺负人。” 甘妈妈没办法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这才跑到前面跟温员外说了这事儿。温员外听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连连摇头说:“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嘛。”
就在大家急得像无头苍蝇的时候,朱文像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了,手里还紧紧攥着打马的藤鞭呢,那模样就像后面有狼撵似的。家里的下人一看,“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边磕头边喊:“大爷,您这是从哪儿来呀?跑得这么急,出啥事啦?” 朱文哪有心思搭理他们呀,直接朝着温员外奔过去,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时候,有个下人赶忙跟甘妈妈介绍:“这就是我们家大爷。” 又扭头对朱文说:“大爷,这位是沈大爷的姑母。” 朱文一听,立刻满脸笑容地走向甘妈妈,行礼之后说道:“姑母,您来我们家的时候,真是不巧,我和弟弟都不在,肯定没招待好您,您可别见怪啊。” 甘妈妈笑着摆摆手:“哟,瞧你这孩子说的,我们在这儿住着挺好的,没给你们添麻烦,你就别客气啦。”
朱文心里惦记着温员外的事儿呢,没工夫多陪甘妈妈,他一转身,走到温员外身边。温员外就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拉住朱文的手,“哇” 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边哭边说:“贤侄啊,我们这是大祸临头啦!” 那个 “祸” 字刚一出口,朱文就赶忙接过话头,说:“您老人家就别往下说了,侄儿都知道了。我刚从您家附近路过,听赶集的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这事儿,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您家,结果您不在。后来问了隔壁两位老太太,才知道您来我们这儿了。”
温员外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那郭宗德就是个恶霸,太欺负人了,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啦?” 朱文拍拍胸脯,安慰道:“老伯,您别担心,有我呢。我这就写状子,告他去!不过长沙县可不行,我可知道那长沙县县令和那赖头鼋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在那儿告状就是白费劲,咱得去长沙府。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咱们和他们好好较量较量,我要是弄不倒郭宗德,我就不姓朱了,我就不是个男人!” 甘妈妈在旁边一听,赶紧说:“哟,贤侄,你先别急。刚才我那闺女听说了这事儿,非要去替温大姐姐坐花轿。她呀,还准备在身上藏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呢,打算等下轿的时候,把那些坏人都给解决了,就像电视剧里的女侠似的。” 朱文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像拨浪鼓似的,说:“姑母,这可万万不行啊!我这表妹,许配人家了没?” 甘妈妈回答:“早就许配啦,男方可是个侠义之士呢,那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朱文着急地在原地跺脚,说:“哎呀,姑母,这可坏了。要是让男方那头知道了,人家不得找上门来啊?表妹这名声可就毁了。再说了,为了我们家的事儿,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表妹冒这个险啊。这要是出了事儿,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我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甘妈妈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文雷厉风行,马上就准备写状子,一边写一边对温员外说:“老伯,您就暂时在我家安心等着消息吧。我去递状子,看看官府怎么说,一有消息我就回来。” 温员外感激地点点头,说:“贤侄,这次就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朱文是个文秀才,他弟弟朱德是武秀才。写个状子对朱文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一会儿就写好了。外面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两匹马,朱文带着一个机灵的下人,翻身上马,就朝着长沙府飞奔而去。这一路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可巧了,到了长沙府衙门口,一打听,才知道知府不在衙门,送按院大人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朱文急得直挠头,心里想:“这可咋办?这事儿等不得啊,后天郭宗德那家伙就要来抢人了,这不是要人命嘛!” 没办法,他只好掉转马头往回走,边走边琢磨其他办法。这朱文啊,越想越生气,那火气就像火箭一样 “噌噌” 往上冒,这时候他都顾不上全家人的性命会不会受到威胁了。
离开长沙府后,正好路过长沙县。到了长沙县衙门口,朱文勒住马缰绳,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他想:“我这事儿本来就占理,他们就算是结拜兄弟,难道还能明目张胆地把这门亲事判给赖头鼋?哼,我就不信这个邪。再说了,我先在这儿递个状子,如果这县令不给我办好,我再去府衙告状,也不算越级,我这叫有理走遍天下。” 想到这儿,他就 “噌” 的一下下了马。旁边的下人一看,着急地说:“大爷,在这儿告可不好啊,您难道不知道他们是铁哥们吗?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朱文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懂什么!闭嘴,别在这儿瞎嚷嚷。” 下人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朱文本来是准备往知府那儿递的状子,在这县衙就用不上了,他也顾不上这些,把状子往怀里一揣,就大步流星地往县衙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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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大堂附近,就看到县太爷正在升二堂审案呢。朱文本来想上去击鼓鸣冤,刚要行动,忽然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衙役。这俩衙役一看到朱文,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就像看到宝贝似的,笑嘻嘻地朝着朱文跑过来。其中一个衙役说:“这不是朱相公吗?真是太巧了。” 朱文有点纳闷,点点头说:“是我,怎么了?” 衙役笑着说:“嘿嘿,这可太好了,省得我们跑腿了。” 朱文更奇怪了,皱着眉头问:“什么事啊?你们别卖关子了。” 衙役回答:“我们太爷正让我们去请您呢,您就跟我们走吧。” 朱文心想:“正好,我也想见见这知县呢,看看他怎么说。” 于是就跟着衙役进去了。
这知县姓吴,名叫天良,可实际上他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原来啊,双锤将郭宗德早就给知县送了帖子,帖子里还夹着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呢。郭宗德让吴天良帮忙买通一个小偷,让小偷诬陷朱文、朱德是窝主,和他们一起销赃。这吴天良啊,为了那五百两银子,偷偷地让手下的衙役通知那个小偷,教他怎么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知县升了二堂,把小偷带上来审讯。这小偷按照知县教的,一口咬定朱文、朱德是窝主,知县就让他在供词上画了押。然后知县大笔一挥,出了拘票,要捉拿朱文、朱德。衙役领了拘票刚要出去找人,嘿,正好就碰到朱文了,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所以就直接把朱文带进来了。
朱文见到知县,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说:“学生朱文,给父母官大人请安。” 知县一看朱文来了,“啪” 的一声把公案一拍,故意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大声说:“好你个大胆的朱文!你身为圣人门徒,本应知书达理,没想到你竟敢窝藏贼人,现在有人把你供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完,也不管朱文怎么解释,就会同教官,把朱文的秀才功名给革掉了,然后让人用铁链子把朱文锁起来,直接就把他收监了。朱文气坏了,在堂口大骂:“你这个狗官,你肯定是收了郭宗德的钱,故意陷害我。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知县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赶紧退堂走了。这知县为了那五百两银子,就把自己的良心给卖了,真是个没天良的家伙。
再说朱文的那个下人,在外面一看主人被锁起来带走了,吓得脸都白了。他哆哆嗦嗦地把马拉过来,自己骑上一匹,手里拉着一匹,朝着朱家庄就狂奔而去。这一路上,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回去没法交代。好不容易到了自家门口,他下马后,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冲进院子,直奔客厅。这时候,温员外和甘妈妈正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消息呢。甘妈妈眼尖,先看到了下人,下人 “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哭着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甘妈妈说了一遍。温员外在旁边听着,心里凉了半截,觉得这事儿真是越来越糟糕了,本来是想解决问题,没想到现在朱文也被卷进去了。大家正发愁呢,忽然,又有一个人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大爷在家吗?大爷在家吗?” 下人没好气地问:“你喊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咱们二爷被郭宗德那个坏蛋骗到他家去了,现在被关在空房子里了,这可怎么办啊?” 大家一听,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