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这是何意,您怀疑陆小公子是被人控制了?那他可能参与灭门之案吗?”
“没可能,我怀疑陆明昭是在灭门那一夜被种下的蛊毒,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是因为我曾经亲自看过他蛊毒发作的样子。”
虽然这个猜测暂且没有盖棺定论,沈醉说出这些话只是为了让左元白知道最糟的情况,具体男主身上到底有没有蛊毒还得进一步观测。
“不过最糟的情况,那些人似乎可以操纵月亮给别人下蛊,特别是月圆之夜。只要直视月亮就会被操纵,这个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顿了顿,沈醉十分严肃的看着左元白:“左老前辈,上次月圆之夜,在应天门,我被月光照到的时候感觉到控制不住的烦躁。”
“这个蛊毒似乎对修为越高的人越有奇效,到那时如果所有强者都被控制了,您想想,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左元白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直接拍案而起想要去做点什么,但看沈醉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忽然又冷静下来了。
是啊,现在就算慌张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对他们知之甚少,贸然行动也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把事情引向更糟。
左元白重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沈小友还真是沉着冷静,查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竟然是封锁消息,恐怕全天下都被你给瞒了过去啊……”
沈醉微微一笑,垂着眸子又抿了一口茶。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在借着光明殿的势力找到那个非法快穿者呢?
“说起来,沈小友第一时间封锁消息的确做的很对,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同我们商量一下呢?五大宗共同商讨,这样更有把握不是吗?”
“商量什么呢?”沈醉撑着脸,笑意盈盈,“光明殿避世太久,不太清楚外面的环境,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随意出手,所以不明白无常门被灭门后的事情。各大势力明争暗斗,都等着拉我这个宗主下台好改朝换代呢。”
“不动楼野心勃勃,当了五大宗之首还嫌不够,这一任楼主更是年轻气盛,也是是历代楼主中的最强者。历经几百年的积累已经有足够的武力与整个玄界一战了,这一任楼主想要一鼓作气灭门派、兴王朝,想要整个玄界都跟他姓,但应天门的快速兴起让他有了危机感。应天门不能除,不代表我这个门主不能换,他可一直在等着找借口把我拉下来呢。”
“很显然,无常门的灭亡就是他们的一个借口,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看我怎么做,但凡我有哪一步做的不对都会第一时间扑上来咬死我。”
“这种时候不动还好,以不变应万变,先等他们出手我才能占据主动权,所以我就算去调查了无常门的灭门真相也没有大肆传播——至于同他们说这件事,哈……”
沈醉说到这里,忽然轻笑出声。他的笑意很轻,就像羽毛一样缓缓的飘下来,又像一滴细柔的雨丝,毫无杀伤力,却无端让人感觉像是心口处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
“暂且不论权力之争,就论从时间来看,无常门刚被灭门,消息还没传到整个玄界,前后不过一日,我就突然出现说无常门被灭门事有蹊跷,还发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毒,着说出去在有心人眼里究竟是会说我关心兄弟,还是说我急于跟这件事撇清关系很可疑呢?”
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后者。这句话成功让左元白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很知道外面的事情,但他觉得事态也不可能发展到如此地步才是。
难道整个玄界就没有几个能站出来说公道话的吗?就算不动楼是这样,那还有其他两大宗呢?
“天问书院这一代的院长是个耿直的人,也是个心怀天下的正直之辈,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做落井下石的勾当。”
“是不会。”沈醉的眼睛又玩了玩,声音轻快,“可正是因为他正直,所以才看不起我这样不择手段爬上来复仇的人啊。他认定我是恶人,自然我怎么样都是错的。是,他是不会落井下石,因为他是真君子,所以他也不会救我这样的真小人。”
沈醉向来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也很敏锐的知道别人眼里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但他不在乎,他承认自己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然不至于是个大奸大恶的畜生,也称不上是个什么好人。
所以那些良善之辈看不上自己是对的。
更何况天问书院将来可是会成为男主的一大助力,男主的第一个兄弟就是天问书院出来的,因为志同道合走到了一块儿。
“至于无为山庄……的确是个杀手组织,所以天问书院跟无为山庄向来不对付。但就因为是杀手组织,自保这条规则已经在他们骨子里根深蒂固了,他们可不会来管应天门的死活,更不会来管我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
沈醉这番话直接让左元白的世界观崩塌了。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记得玄界刚刚建立的时候,五大宗的第一任掌门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家都是嫉恶如仇的维护着玄界和人间界的稳定,明明在这样的治理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小主,
这就不得不提到玄界的弊端了,因为你的年龄延长了,也就说明你的改朝换代的能力被降低了。年龄上限增长并不代表你的智商也一起增长了,多数人还是离不开环境因素形成的三观。
而这种“修为越高就活得越久”的规则,本质上就是一种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