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悄然将自己的感官朝着西方悠悠投放而去。
最先触及的,仍旧是一堆杂乱的“胡茬”。
安南并未在此处过多驻足,他的感官持续向着西方缓缓蔓延开来。转瞬之间,截然不同的感觉恰似汹涌的潮水般纷至沓来。
那是一种极致的干燥,仿佛所有的水分都被残忍地抽离殆尽,给安南带来干渴之感;同时,又是一种令人倍感不适的粗糙感,恰似一块历经漫长岁月磨砺、已然失去所有光泽的古老树皮。
西方这片区域,给予安南的感觉恰似一块又干又糙的老茧。
安南的感官在这片区域犹如疾风般迅速掠过,然而,却极难清晰地分辨出这里究竟是怎样一番模样。
于是,安南果断地将感官收束起来,试图以更为集中的方式去感知这片区域。
很快,他便惊觉其中的不同之处。
安南能够极为明显地感觉出来,自己仿佛化身为一块石头。
随着他不断地更换感官附着的媒介,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变幻成或大或小的各异模样,但始终都是一块石头。
原来,这里竟然是一片碎石荒原,地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碎石。
安南用自己的感官在这片区域来回扫荡,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几乎全部都是这种布满碎石的地方。
这一发现让安南深感头疼,他在心中默默叹息,西方这片区域算是彻底荒废了。
越往西走,只会越发干旱,而现在所看到的都已经是碎石满地的景象了,估计再往西前行,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就是荒无人烟的荒原。
见西方没有什么值得继续深入探索的地方,安南随即将自己的感官朝着北方投送过去。
几乎是刹那间,一股寒冷的感觉如利箭般扑面而来,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冰刃紧紧抵住了脸颊。
安南迅速将感官铺开,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北方雪山之中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一丝端倪。他惊讶地发现北方的大地上皱起了一条“褶子”,这条褶子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南北方完全隔绝开来。
这条褶子自然就是一条山脉了,一条犹如巨龙般蜿蜒盘旋、将南北分割开来的连绵山脉。
安南见此情景,立即将自己的感官朝着这条褶子投送过去,仔细感受起来。
逐渐地,他意外在这条褶子上发现了一个豁口。
此时,自己那奔腾不息的血液 —— 河水,正从这豁口中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
经过再三验证之后,安南确认了这个豁口就是唯一能够穿过山脉的入口,牧云江的江水以及黑山河的河水正是从这豁口处奔腾汹涌而出的。
于是,安南立即顺着豁口将自己的感官投送进去。
然而从豁口处进入之后,安南却感受到了一些异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