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人在南方,几乎都已被陛下清剿。”
“而在北境,因残元常常寇边袭扰,故而给了这些人改头换面,另立炉灶的契机,以此蒙蔽圣听,留存了下来。”
“臣虽不曾亲眼目睹,但就从刘大人所呈奏之血书就可以确认,在北境为害的正是这类人。”
“此等顽藓,以韩国公老成谋国之策,定能犁庭扫穴。”
“可是,历经了百年战乱的北境百姓,再经不起此等摧残了呀,太子殿下!”
听着这等言论。
不等李善长脸色变幻,他曾经的门生故吏便已替他站出来,厉声驳斥道:“狂妄!”
“汝之谬论,岂非觉得韩国公及太子殿下眼里没有百姓不成!”
“若是这话传了出去,贬损了太子殿下的清誉,就是罢官夺职,打入大牢也弥补不了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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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一股无形的压力便随着文武百官的侧目,一同向着郭桓袭来。
要么说他日后能硬生生将自己送入洪武四大案中。
面对如此境地。
他竟还能思绪清晰,对答如流。
“大人言重了。”
“当今陛下起于微末,驱除鞑虏,创立大明,太子殿下又得陛下亲身教诲,若论古往今来之君主,最能体恤百姓者,莫过于陛下及太子殿下。
“然大明幅员辽阔,统御万方,政务之繁重,令陛下与太子殿下难以事事亲为。”
“故为君主查漏补缺,正是我等为臣子之本份。
“可若让太子殿下在不通全貌的境遇下颁布旨意,致使原本惠民利民之良策施行有误,难道不更折损太子殿下之仁德爱民之清誉么?”
望着对答如流的郭桓。
那名李善长的门生故吏也不得不悻悻闭嘴。
朱标这才缓缓开口道:“依你之言,韩国公之策还有那些疏漏?”
郭桓再次拱手道:“非是疏漏,卑职只是拾遗补缺罢了。”
“诸位大人未曾亲历,通过血书,只能看见被这类为祸一方的汉奸联手迫害朝廷命官。”
“可卑职就出身河南啊。”
“斗胆请教诸位大人。”
“只凭这些士绅勾连地方官府,就可以瞒过朝堂诸公,蒙蔽圣听了么?”
“再者,若连朝廷官员家眷尚且难以自保之险地,其治下百姓,又能在此地活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