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漆黑的木门被从外面打开,触目可见一片炭黑,只在门口地面上蜷缩着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已然没有人样,头发早已化成灰烬,全身皮肤被烧的斑驳焦黑,分不清是皮肤还是亵衣的衣料。
白瑾兮听到开门的声音,隐有凉风从头顶灌进来,她费力的往上抬头,看到了门外揣着手炉面容冷肃的贵妇人……
“呃……呃……”她费力的从嗓子挤出咯咯声。
滚烫的浓烟几近灼毁了她的声带,她费尽力气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她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云姨,要对自己见死不救?!
“嚯,还没死呢?你的命可真硬啊。”
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云墨漪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面露嫌弃的停在了屋门外一米的地方。
见白瑾兮死死盯着自己,云姨嗤笑了一声开口,“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为什么杀你?”
“咯……呃”白瑾兮又从嗓子眼挤出声响,算是回应。
“当然是因为,你们白家欠我云墨漪的!”被称作云姨的妇人五官有一瞬的狰狞。
“唉,我是想放过你的,毕竟五年前你娘可是跪着求过我呢!”
“当时你爹拼了命拖住杀手,你娘可差点就逃回城了,还好我提前在官道上等着,这才截到了她。”
云墨漪面露癫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竟然求我放过你,哈哈,那个贱人有什么脸求我?!所以我就把她的脸一刀刀划烂,你不知道吧,她是活生生疼死的,哈哈……”
白瑾兮听到当年爹娘的死竟是云墨漪派人做的,瞬间眼睛瞪大,炭化结痂的眼眶骤然裂开,一滴红色液体从眼尾滑落滴到地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这些年我把你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沦为给安儿做妾,甚至把白家的家产也赔给了我,我们应该也算扯平了。”
“可惜县主容不下你,没办法,只能委屈兮姐儿你了。你那么懂事,应该能理解云姨吧?”
云墨漪得意的斜睨着白瑾兮,“唉,我这人就是心善,你都要死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天冬!”
“在,夫人,我给您温着冰糖雪燕呢,您现在要喝吗?”一名年轻女子快步上前,身子躬的低低的,满脸讨好的笑着说道。
“来跟你家小姐报个喜吧,毕竟她最疼你了,也好让她安心上路。”云墨漪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是……小、白小姐,公子就要纳奴婢为妾了,奴婢谢过白小姐昔日的栽培。”名唤天冬的女子面向白瑾兮,温声说道,只是视线却一直躲闪着,不敢与她相对。
“你们白家人都是蠢的,也就天冬是个聪明人,懂得良禽择木而栖。”云墨漪嗤笑一声,挥挥手,让天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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