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友怀说道:“二郎,能与此事有甚关系?军中的这些传言,我等已知,想来蒲山公肯定也是已知,又何须军师再遣奴去告知蒲山公?”
“早上时,我去见了见大郎。听大郎说起……”话到此处,李善道停了下来。
侯友怀问道:“二郎,徐大郎说什么了?”
徐世绩还能与李善道说什么?当然是把翟让问他的那些话,以及他怎么回答翟让的,大略地告诉了李善道知道。——李善道徐世绩部中的重将,如果翟让让位与李密这件事,真的发生的话,自是需要李善道提前对此,有个心理准备。
“罢了,也没甚么。十三郎,你们昨晚见到军师小奴往北去的此事,只禀与我知就行了,对别人,不可再做提及。军师是翟公的心腹,此关乎到军师的清名,我等切不可妄语妄言。”
这不但是对焦彦郎等的叮嘱,也是对侯友怀、张怀吉等的叮嘱。
众人俱皆应诺。
留张怀吉、侯友怀、焦彦郎等吃过午饭,张怀吉等各自辞去。
昨晚没睡好,李善道觉得有点困倦,就也离了议事帐,回去住帐,打算睡个午觉。
才到帐中,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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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味,与通常的香味不同,入鼻浓馥,缭绕不散,步到帐中,隐如踏进了百花园中。
李善道大是惊讶,问跪拜相迎的裹儿,说道:“早上我出来时,尚无此香,何来的此香味?”
裹儿跪倒在地,举起红嫩的脸蛋,娇声回答说道:“启禀郎君,徐娘子上午遣人来了,赐给贱婢了一匣脂香。这香味,便是徐娘子所赐之脂香的香味。”
“徐娘子倒是疼你。你起来,近前来,让我细细闻闻。”
裹儿却没起身,便膝行到李善道脚前,展开衣服,请他闻香。
李善道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摸着她的发髻,笑道:“好香、好香!让我想起了一句诗。”
“敢问郎君,甚么诗?”
李善道吟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裹儿不识字,没读过书,只当这诗是时人所作,没问此诗来历,但这两句诗浅显易懂,意思她听懂了,不由抿嘴一笑,说道:“贱婢蒲柳之身,怎敢与牡丹相比?徐娘子才是牡丹国色!”
“徐娘子嘛,却非此诗可以形容。”
裹儿说道:“哦?郎君难道以为,徐娘子还称不上牡丹国色?”
“春花秋月,各有擅场。不一定只有牡丹,才称国色。”另一句诗浮上李善道脑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觉得这句诗才更适合徐兰,不过以他的身份,不好私议徐兰的姿色,因这句诗他住嘴未提,只简单地答了裹儿一句,将她扯起,笑着接着说道,“与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爱你这动辄下跪!这般娇娇柔柔的一个小美人,若是跪坏了膝盖,我岂不心疼?”
裹儿顺势起身,服侍他在床榻坐下,捧来茶水,请他饮用。
待李善道喝过,裹儿把茶碗接住,放回案上,忽闪着大眼睛,说道:“郎君,是不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