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说话，头发已被雨水打湿，顺着苍白的脸侧流下来。

他的腹部鼓胀着，好像孕育了一个孩童，迸发出紫青色的血管。

要死了。

真想用刀子，将肚子整个堕下去。

洋娃娃被放在楚瞳墓前，双眼已经被雨水冲掉。

他看向殡仪馆和花店，他们静静在雨中伫立着。

他没有管褚楚，将她抛在后面，走进殡仪馆了解情况。

他身后的褚楚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黑伞落在地上，任凭雨水打湿。

他几乎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挨个问了一遍，也没听到有近期辞职的员工，或者有书中类似形貌状况的员工。

果然，书是错的。

他缓缓走出殡仪馆，看到矗立原地的褚楚，走到她身边，捡起她身边的伞，冷漠地说：“伞怎么落到地上了，不冷吗。”

”冷。”良久，褚楚吐出两个字，“今天似乎太晚了，你身体看上去不太行，要不……在这里住一晚？”

“现在就回去。”他冷硬地说。

再待在这里，他会死的。

这是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像警铃一样在他心里炸响。

“好吧……”褚楚有些无措，眼圈泛红。

他们各自撑伞，向车子走去。

他看着褚楚的背影，眼底覆盖了一层冰。

他坐在驾驶位上，打开大雾般昏黄的车灯，启动了汽车。

褚楚坐在了副驾驶位置，系好安全带，也替他系好安全带。

“你想吃苹果吗？我、我给你削一个……”褚楚从皮包中掏出一个苹果和水果刀，沉默地用水果刀削着苹果皮。

他没有回话。

漆黑的天空，漆黑的路面，漆黑的空气，仿佛这世界，只有车灯那一小块儿是亮一些的。

他能看到车灯里漫卷的灰尘。

他的手机响了。

他愣了一下。

是姜瑾。

“喂。”

“是周医生吗？”

“我是。”

“您妻子……不在身边吧？”姜瑾小声道。

褚楚的表情一变，这听在她耳中，似乎有些不明意味的暧昧。

“她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她、她在啊……那下次吧……”姜瑾的声音有些慌乱，匆忙挂了电话。

“姜瑾？你们怎么认识的？”褚楚一下一下重重地削着苹果。

“还能怎么认识？她找我看心理问题。”他语句不善。

“心、理、问、题？”褚楚一字一顿，低着的头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他心里十分烦躁：“怎么了？”

“我看你是喜欢人家，才私下联络的吧！”褚楚猛地抬起头，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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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跟我在这儿装糊涂呢？”褚楚冷笑，削掉的水果皮落在车垫上。

他深呼吸，尽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暴虐分子：“凭借一个电话，能说明什么？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那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啊！”他躁得要命，“我在开车，不要胡闹！”

“我胡闹？你自己看看最近对我的态度，跟以前一样吗？！我一直觉得你怪怪的，跟被人夺舍了一样！”褚楚控制不住情绪地愤怒地大吼着。

他极力克制自己心口的怒气：“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做行了吧！你非要在这里吵吗？！”

他决定收回对褚楚的第一印象。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我要怎样？我要你对我专一！”

“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我何时不专一了！？”

“你敢说你没有事瞒着我！？”

“……没有！”他微微顿了一下。

“你犹豫什么？！又是在心虚什么！？”

“你呢，你就没有事瞒着我吗？！”他反问。

“周旭，你说话不讲良心！我何曾有事瞒着你！？你算不算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