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走上前去,低头看着那张没有太多变化的脸蛋。
“陆长陆长,我们以后也可以住那么漂亮的房子吗?”
“我好想快点长大啊,我昨天看到一个姐姐穿的衣服好漂亮,我也想要,但是玛丽姑姑说那不是我们穿的衣服。”
“陆长,我要和沈聪去学武道啦,你如果是人类多好啊,你也可以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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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的声音好像还在耳畔,尸体却已经冰凉。
陆长伸手,轻轻的拨开了衣服,看着这具躯体上遍布的青紫伤口,他轻柔的托着女孩的肩膀,想要翻过身去。
“背后皮肉烂了,和裹尸布粘在一起,拿不下来。”常怀礼的声音低沉,“我们只能把裹尸布剪了,别看了。”
陆长没有说话,他掀开衣服,将每一道伤记在心里,最后目光落在了女孩的小腹上,那里有一道近乎将身体分成两半的伤疤。
伤疤没有愈合的迹象,只是被干涸的血液粘着,看样子,似乎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陆长伸手小心的将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搓开,当伤口变得清晰,他的指尖也跟着一颤。
“这不是刀伤。”陆长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愤怒或者是哀伤,他像是个鉴定伤情的医生,在陈述着事实,“这是被人撕开的。”
他深吸一口气,拨开了伤口,只是一眼,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常怀礼浑身一僵,他咬着烟嘴低着头,说道:“她怀孕了,以为这能让自己留在上城区,去过她…过她想要的生活…她忘了,玩具怎么能做人,许家老九下的令…活挖了…”
陆长将衣物重新盖好,看着女孩那已经被合上的双眼,他觉得眼皮下的双瞳在看着自己。
“全尸都不给留吗?”陆长站在尸体边,自嘲的笑了笑,转头问道:“谁送回来的?”
常怀礼说道:“许家人,说是她死之前喃喃着说不要再回来了,不过许家觉得落叶归根,人走了总要送回家。”
“那许家人是真的大善人啊!”陆长笑着往门外走去,却被常怀礼一把拦住。
“别闹!”常怀礼严肃至极的劝告,“你得罪不起,害她的是许家十七,动手的是许家老九,哪一个我们都得罪不起!整个许家,我们都得罪不起。”
陆长一把拍开常怀礼的手,笑道:“我什么东西,我几斤几两敢去得罪许家啊,我神经病,你也神经病啊。”
他就这样走出门去,留下错愕的常怀礼愣在原地。
陆长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到了照顾自己长大的那位老人。
“好孩子,你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