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着那女子从书包中掏出了许多东西,有黄的、有白的,黄的是纸钱、买的看起来就很精致的纸钱,面额细致,从几十到几百万应有尽有。
白的是模型包装,或者被称之为纸做的模型会更合适。
那些纸张做成了模型板的样子,若是细细拆分,想来也可以做出对应的模型才是。
他想了想,又上前几步,在这个距离,手机可以勉强拍到亭子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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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眼,仍是稍有不及;所以她还是不知道,她还是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她凝神静气,将那一叠的纸钱挨个点亮,一张张地点,让火光在雨夜里格外明显、一张张去点,就会让纸钱烧得分外细腻,那些烧尽的灰随风一吹,在雨夜里便格外不可见。
“她在祭奠?”
但感性却在否认这一观点。
她是被背叛者,狄兴安出轨于另一个人,不……等等。
他皱起眉头,忽地一下,脑海中有灵光乍现。
她不对劲。
他看着前边,他看着亭子里的女子,终于意识到了关键。
“纸钱太精致了。”
他一步步靠近,打开了手机以收录着自己脑海里闪过的灵感碎片。
“包括那些纸模,我想,那纸模就是狄兴安喜欢的东西。”
他说着,已走到距离凉亭二十余步的距离:“她很用心,这就是问题,她太过于用心了。”
“那些纸钱暂且不提,那些纸模又怎是两天内就能搞定的东西。”
他看着面前,看着那女子从包里拿出金砖一块,面色渐冷:“更别提,你还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的,有关狄兴安的死讯。”
她听着耳边出现的声音,神色顿时慌乱无措,她匆忙将手中的金砖塞回包里,她面色煞白,将凉亭内、桌子上的烟灰火光一扫干净,她看着雨幕的方向,一位已被淋湿了裤脚,神色冷淡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趁着伞,另一只手上在录着像,他便继续说:“你怎么知道狄兴安要死的。”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字一句,令寒风灌到了她衣裳里,“除非,你知道狄兴安会在昨日死去。”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那脸色白得就像害人的鬼,她指尖颤抖个不停,可她明明已经在包中牢握着一些东西。
“你……你怎么会在这……”她支支吾吾的,立马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关你什么事!”
她咬着牙,那两条腿摆得像钎子似的,支撑着身躯站了起来,她嘴里强压下的惊恐不过一二,也不知是雨夜冷了,还是其他原因,她说出口的话开始抖得厉害。
但她仍想强压着:“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吗……”陈清托着下巴,这不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场白,甚至有些仓促:“他是你杀的对吧。”
所以,他说出的话也可以仓促。
于是,她的脸色也白得仓促,看不见半点过渡,唰地一下,如尸体般白湛:“你没证据。”
她呢喃自语:“你没有证据……”
她话音未落,仿佛有了勇气;她低着头,脸是煞白的、她抬起头,脸上就有了血色。
她看着陈清,那语气坚决:“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对你说的话负责!你应该是警察!你要是知法犯法,会有人不放过你的!”
可他听着,脸上也不知为何,开始露出了一点笑容,就好像他已经取得了进展那样,于是,面前的少女更慌张了。
她仓惶,听见了陈清的话,“那就让那个‘不会放过我的人’来找我聊,去把我告到法庭上,去把我搞死。”
她看着陈清,看着他脸上那份不怀好意的笑,她面色变了,她腿还有些软,但她心里知道,这个少年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用害怕的……我不用害怕……”
她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而后见着那少年走上近前。
“你可以喊那些你认为能帮到你的人过来,你可以试试看他们会不会来。”
他一步步走着,那声音变得凛冽了,他就像一个专业审讯罪犯的警员,严格且具有压迫,于是他又说了:“你喊他们来吧,这样子倒是让我省力了,让我看看,杀死了狄兴安的团伙还有几人。”
他故作姿态地“啊”了一声,向着于微莲继续说:“他的现任与你通过话,啊……她也是。那谁不是呢?也许那个怀了孕的女子也是。
你知道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