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楼处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厅内站着两排，标致的礼仪小姐。

“欢迎领导回家！”

每一个进来的客户，都能听到这样一句，温柔的招呼。

这一刻不论你，原本是什么身份，都会像一个，地位显赫的员外一样。

体验到这辈子，都没资格享受的待遇。

客人们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

两只手背在身后，步伐稳健，来回审阅着，各种建筑沙盘。

派头十足，真是沉浸式的体验，很快就进入角色状态了。

这个世界所有的职业，大概都需要工作经验，或者实习期。

唯独领导不需要，这种多余的过渡适应期。或许每个人都有当领导的天赋。

毕竟只要把脸一板，双手背在后面，哪怕放个屁，身边的人都要热烈鼓掌。

万利坐在车后座，看到眼前这片，熟悉的景象。

按张开妍以前说过的话，这种营销方式，不就是富人扔掉的底裤吗？

还带着些许他们身上，残余的体味，余温。

然而大众们，偏偏就好这一口味道，恨不得把这条裤子捡起来，顶在自己的头上。

万利现在很迷茫，这次拯救众生的过程，导致了金福利，损失惨重。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经济廉价的房子。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伸长脖子，让资本家去砍。

与其去救这些愚昧无知的人，不如继续刻苦经营，自己的公司。

反正命运已经改变了，何必再去蹚这滩浑水呢！

万利仰起头，靠在汽车座椅的后背上。

车顶上的超大，镜面玻璃天窗，倒映出自己憔悴的脸庞。

他回想起一开始送外卖时，从楼梯过道上跌倒。

带着浑身的污垢，蹲在路边哭泣，除了那一地的垃圾，再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自己。

大学的好朋友王友胜，那个朝夕相处的玩伴，就为了几万块钱的返点，出卖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