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明明没有开启命格,是吗?”
樊荣又是轻酌一口,笑道:
“我看过你开启命格时的详细记录,没有任何异象,事后也无法感知到天地之力,哪怕教谕出手也是如此,这一切都表明你是普通人无疑,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天命者众。”
“天命者众……”
刘昭细细咀嚼这句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很浅显,意为天命者有很多,是再平凡不过的事。
“可天命者自古以来皆是寥寥,这……又怎会?”
瞧着刘昭那副不可置信之色,樊荣轻叹一声,慨然道:
“你知道命格师的本质吗?”
“本质?”
刘昭皱了皱眉,答道:
“超凡入圣,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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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荣惊疑一声,颇为惊诧道:
“能说出这话,可见你没有被表象所迷惑,不错,抛却欲魔兽这个外在的大敌,命格师本身的存在就是掠夺,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移山填海,捉星拿月,笑看桑海沧田,坐等天荒地老。
也许这些事只有寿星境才能办到,可哪怕是最低阶的星纪境,其寿数也有两百,每增一境,寿数便会翻倍,可那些普通人呢?不过七十,还要饱受疾病摧残,若再有兽乱或是天灾,更是前途渺茫,性命堪忧。
你说,这是对还是错?”
“这……”
刘昭眉头皱的更紧,好一会才沉声答道:
“不可否认,天下普通人的数量远在命格师之上,可命格之门是公平的,除却极少数的天命者,其他人都可以选择叩响这扇门。
当然,这世间之人有的生来富贵,有的生来困窘,他们起步不同,这无法否认,也无法选择。
但富贵者虽吃喝不愁,却自由有其烦恼,或是受制家族,难偿心中所愿,或是被富贵迷眼,虚耗光阴;困窘者虽有其忧愁,或为生计奔波,或为疾病缠身,可却无了那许多限制,或许因着饱受磨难,修炼之心更坚。
他们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若真是一心要得那命格,自当取其长处补齐短处,至于些许磨难,贫苦、困惑、不甘、屈辱……那正是修炼之人需要战胜的,它们是阻力,也是叩开命格之门的助力。
所以这无关对错,仅是选择而已。”
“好!”
樊荣轻喝一声,一对眸子罕见的发出亮光,他细细打量着刘昭,颔首道:
“能有这番见解,你已胜过这世间许多人,不错,如你所言,命格之门很公平,只要你向道之心足够坚定,必能将其打开。
可天命者呢?他们生来便能调用天地之力,其力量更超同阶修士百倍,这又该作何解释?而且天命者的后代极大概率也会是天命者,难道说他们就应该高高在上?”
“这……”
刘昭语塞,他想说天命者毕竟只是少数,可随即想到哪怕是少数,他们也存在,只要存在,那他说的那些都不过是自我安慰,所以他想反驳樊荣,可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说,只好支吾道:
“天衍四九,大道遁其一,天道尚且如此,许是那天命者便是遁去的一。”
“你真的这么觉得?”
刘昭哑然,再也说不出话来,登时间垂头丧气,若浇了水的草鸡。
见他这副模样,樊荣哈哈一笑,摇头道:
“也罢,其实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便说与你听。
其实这也并非什么隐秘,而是一个猜测,一个被刻意隐去的猜测,你应该记着命格师的由来吧?”
“记得,邪魔入侵,天降命格,先贤借命格超凡入圣,定天地之乱,衍人族香火,后问道上苍,创后天命格修炼之法,划命格十二境,命格师自此而起。”
樊荣点点头,道:
“说的不错,这是教谕教的第一课,也是《大衍通史》中记载的第一篇,你有没有想过,十二先贤领悟的为何是命格之道,而非其他?”
刘昭微愣,心道这我如何得知,而且公子问的是否有些离经叛道。
“我并没有不敬先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