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专做小报挣钱的,是为了对付人的,时间可拖不得。
“那就一边制雕版一边制活字,坊里头而今有您大徒弟小苏师傅带着学徒,应付寻常的印刷是够用了,然活字印刷没了您可不成。”
“活字印刷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若真能做成推广开来,苏师傅您的大名也能名垂千古了不比那些个读书人差!”
苏师傅苦笑:“东家可捧得我不知东西南北了,我这把老骨头,蒙承东家看得起,索性便放手一搏。”
“只不知银钱方面怎么说?胶泥字又怎么个制法?我也不过只会雕刻,认得些字,东家得再寻些能人一道来做才是。”
苏师傅能应承下来,这事儿便成了一半儿,柳云清笑着点头。
“虽是这事儿没苏师傅您不成,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交给您去,银钱的事儿不必担心,全由我来想法子,陶坊也联系好了,都是现成的人手。”
“活字印刷颇为复杂,咱们一步步来,后头的检索先不提,而今主要是将字儿都做出来烤制好,如何叫每个字都烧制平齐,印刷出来既字迹清晰又排列整齐?”
“只要先解决了这第一个难处,后头的便也好说了。”
苏师傅点头应了下来,而后琢磨着同人请了半日的假。
“我既应承下便要一心去做,只是研制活字不是一时一日的功夫,便想着东家允我回家看看小孙孙,同家里交代一声儿,而后我便带着些细软住在坊里,活字一日不成,我便一日不归家了。”
而今的匠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执着的精神,苏师傅也好,王杆儿也罢,亦或是蒲娘子兄妹二人,都是对待自己的事业极其认真,不干好就决不罢休的。
柳云清心中且对人敬佩不已,然惦念苏师傅确实年事已高,若真为了活字印刷再累出什么好歹便是她的不是了。
她这头联系陶坊,筹备适合烧制成活字的材料也得费上两日的功夫,柳云清想了想便道。
“您平日里一个月也不过回个四五次,这次不妨在家中多住两天,坊里头伸展不开,我这两日便另租个宅子,一来方便您住,二来也离陶坊近些,您过去或是他们来找您商议都是方便的。”
苏师傅自然没甚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