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想考生吃喝拉撒睡都在号房里,也就头一日能又食欲。
到了第二天,那味道便开始难以言喻了,再加之时间紧迫,考生们哪有心思再去琢磨着吃了什么,且都想着如何早早作答完成,快快离开这逼仄的号房。
除了吃的,自然衣裳和被褥也少不得准备,贡院只考试时用,几年不开一回,有些地方年久失修,若是再遇着下雨漏水弄湿试卷那真真是骂老天爷也没用了。
故雨具和寻常用具也得打点好。
赵承砚打上个月便给张有正送来一块约莫半丈宽长的厚实帆布,正反都涂了防水的桐油,若真遇着下雨,便叫张有正搭在号房挡板之上,面得他受风雨所累。
邓国公夫人忙忙叨叨打点了大半夜,竟给张有正收拾出来四五个包裹,连家里的针头线脑都恨不得给人带上。
张有正吃了朝食,跟着翁翁去前厅一看,见堆成小山的东西,顿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婆婆准备得也太齐备了些,虽是考九天六夜,然我中间还要回来两趟呢,一场也不过这三四天的功夫,又不是出远门,我只拿些干粮清水便罢,旁的就不带了。”
老太太眉毛一竖:“这怎么能行!那号房小小一间,床板子不过两块拼就,上头只搭一层草席,你腿都摆不开,若再不叫你躺得软和些,夜里怎睡得好,白日里又怎能好好作答?”
“我也不给你带多,不过一床今年新做的锦被,一方清清凉凉的瓷枕,多给你带个外袍,夜里恐发凉,能披能盖,我都亲自给你捆好了,只管往背上一背,也不算得沉。”
婆婆考量得确实周全,他院子东南角便有翁翁叫人给他仿着号房建造的窄小一间,供他提前适应的。
号舍两边砖墙上离地面大约一尺五寸和两尺五寸高的地方,设计有上下两道砖缝即砖托,用以搁放两块一寸八分厚的号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