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护身符来,因怕上头带字不叫带进去,这护身符简简单单,不过些祥云花纹,嗅之有叫人清明精神的香气。
张有正接过去,真真是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赵承砚不想在这时候惹得张有正心起波澜,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里不必你担心,只管放手一搏,我们在状元楼等你!”
张有正郑重点头,放下手中和背上的行李,朝翁翁婆婆,朝诸位至交好友深深一揖,便带好东西,头也不回的进了考场。
看着张有正挺直的脊梁和坚定不移的步伐,邓国公夫人不知怎么,忽的落了泪去。
“我还总觉小七整日在咱们膝下撒娇呢,谁道这一眨眼他也长大了,真是不一样了。”
继而又说起几人的细致来,无论是药丸子还是水囊,都是她这个做婆婆的不曾想到的,若无这几个孩子陪着有正,关心有正,今儿还不定如何呢。
且听得夫人朝他们谢过,众人哪能立到原地生受了去,忙还去一礼,连连劝慰。
“我自小都当夫人是我亲婆婆的,您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而今有正不在,便也方便我鸠占鹊巢,好好孝敬你们了!”
有赵世谨在,他花言巧语最是会讨长辈欢喜,几句下来便惹得邓国公和夫人伤感骤减,再一问几个孩子急忙跑来连朝食还没吃呢,不由分说带着人回府去,莫不能叫他们亏了嘴。
回去时倒也是巧合,迎面撞见那日问路的林郎君,见人不知怎的脸色更是苍白难看,走路都摇摇晃晃,赵承砚和柳云清对视一眼,忍不住上前关切一句。
这一问,竟是在法云寺不知怎么吃坏了肚子。
“多谢郎君和娘子关怀,我今年、、、、我今年恐是考不成了,白费了二位的一番好意、、、、、、”
话没说完,林郎君便簌簌落了泪,当真叫人心中不落忍,寒窗苦读多年,为的就是这一遭,而今朝中官员本就冗余,若错过这次且不知下次科举是什么时候了。
越是家境贫寒的,越是试错成本高,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多,屡试不第自尽的,意外错过考试自戕的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