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谨好奇：“小神童？我看他已然有十七八岁，便是再聪明也论不上这小字？”

邓国公抚须长笑：“小神童可是他幼时的名头，早些年我便听说过林檬。”

“说是应天府下头某个村子里出来个不得了的小孩儿，一开始也没正经读书，不过是村里有个老秀才，闲暇时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

“谁道这一教不得了，林檬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三岁会写，五岁能诗，说不得以后便是状元的料子，老秀才惜才，硬是花了自己的银子供他读书。”

“他约莫十岁还是十一岁便过了乡试，那时候真是风头无两，咱们开封府都听得他的名气，只是他是个命苦的，父母接连殒命，下头还有弟弟妹妹照顾。”

“且顾着弟妹和田地便耽误了好些年，自去年才破格入应天书院读书，而今便来参加省试了，真是了不得。”

众人纷纷惊叹，赵世谨更是懊恼赵承砚和柳云清救回个不得了的，若压得张有正一头可怎么办？

邓国公倒是看得开：“压过便压过，若被人比下去便是有正自己读书的功夫还不到家，怨不得旁人，能叫人压住他，也算是好事一件，省得他整日翘尾巴！”

众人闻言一笑，便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中了，科举便是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考成什么样便是什么命数，急不得也强求不得，自己不后悔便是最好的结果。

三日后，众人又一道去迎，这才只是第一场结束，便又好些考生瞧着脸色差劲至极，也不知是因为题出的难还是环境实在恶劣。

好在张有正瞧着还算泰然自若，只是身上酸臭得很，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见人，忙躲到马车里快快回家沐浴了。

众人急急问他的情况，只叫他吃好喝好再好好睡上一觉，再准备去考第二场。

统共这九天六夜，也不知是老天爷故意考验考生还是怎的，前几日酷暑难耐，后几日又风雨大作，真真叫人揪心得很。

末了最后一场考完，这才天公作美，总算放了晴，只是考生一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果然有因为下雨屋顶漏水弄破试卷的人。

便是答得再好也是惘然，且等着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