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蛮荒之地,真能如我们所愿,接纳并尊重我们的学术成果吗?”
“西方的野人真的会允许你们的学术成果广泛流传吗?”
“西方的野人会告诉后代,这些成果都是一群被他们杀害的人研究出来的吗?”
“不,他们会虚构一个祖先出来,把这些成果全部安在他们虚构祖先的头上。”
伍兴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
“至于我们墨家所倡导的兼爱非攻,在那片崇尚力量与征服的土地上,恐怕只会成为笑柄。”
“他们或许会用我们的研究成果打造出杀人的利器,去征服新的土地,却将我们兼爱非攻的理念扭曲为软弱与失败的象征。”
“到那时,他们不仅不会传播我们兼爱非攻的理念,反而会以我们的失败为鉴,更加坚信暴力与征服的正当性。”
伍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每个人的心,却也激起了更深的思考。
墨家弟子们面面相觑,彼此间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的弟子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与不安;有的则低头沉思,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默与凝重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相里勤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伍兴身上,那双曾经充满坚定与决心的眼睛,此刻却渐渐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颓然之色。
他仿佛被伍兴的话语击中了要害,那些关于西迁的美好愿景与希望,在伍兴冷静而残酷的分析下,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成泡影。
伍兴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不仅剖开了西迁计划的潜在风险与危机,更深深地刺痛了相里勤的内心。
他回想起自己曾对西迁寄予的厚望与期待,那些关于在新的土地上传播墨家学说、让智慧之光普照四方的美好幻想,此刻却如同镜花水月一般遥不可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里勤的颓然之色愈发明显。
他深知伍兴所言非虚,那些被忽视或刻意回避的问题,如今被一一揭露出来,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西迁之路并非坦途,甚至可能是一条通往毁灭的不归路。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与失落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