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至府中,成阔于前堂设宴,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丝竹微妙好一幅歌舞升平。
正在与人交谈的成阔看见张简到了,着即热情的迎了上来,少许寒暄后便向张简介绍起了身后之人。
“今日宾客众多,我也是分身乏术,若有慢待还望道真勿怪,这是我族弟成璟,待我尽地主之谊招待道真。”
话音方落,一个与张简年纪相仿的少年上前一步拱手礼道:“成璟成伯睿,见过兄长。”
张简看他与自己年岁相仿,连称不敢道:“你我年纪相仿,兄长这称呼实不敢当。”
没等成璟搭话,成阔却先接口道:“伯睿,代我好生招待道真。”
言罢成阔拱手一礼带着歉意转向他处,只留下略显局促的张简和笑脸盈盈的成璟。
“兄长请随我来,容我向兄长引见诸位文武。”
听到成璟欲向自己介绍这些来赴宴的文武官员,张简心念一转当即摇头拒绝,随后便让成璟的引领自己来到了末席入座。
“今日邓主使谦辞未至,兄长亦是越王使者,为何非要坐至末席?”
张简闻言低声笑道:“我虽是越王使者,可出身低微官阶也不高,更何况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这里人少清净也省的惹人注意不是。”
见张简如此坚持,成璟虽有些无奈可最后也只能随了张简的意,不过张简选择隐匿在末席也不全是为了这些,隐藏有时候并非尽是自我保护,亦可是伺机而动。
席间张简除了在细心观察每个人的言行举止,还时不时地向身边的成璟打听在座官员的身份背景,只可惜那日心神惊惧只看了个大概,除了熟识的几个名字依稀记得,其他的却是都模糊忘记了。
就这样直到宴会结束成阔和张简都未有过多的交流,待到歌舞散去众皆离席而去,成阔这才得闲抽身在后堂摆茶请张简一晤。
水雾升腾,茶香满屋。
成阔、张简二人好似有着某种默契一般皆是呆坐不语,若不是最后沸水顶开了壶盖打破沉寂,还真就不知道二人要如此到何时?
“道真感觉如何?”成阔转身慢悠悠的提起水壶放到案上,然后又慢悠悠的询问了起来。
“令舒所指是哪种感觉?”张简玩味一笑竟反问了起来。
“哈哈哈!”成阔忽的大笑起来,方才放在案上的水壶又被提起重新放回炉上,憋闷着的水气再次冲出壶口顶的盖子啪啪作响。
“行贵速焉,缓则人先;今日前来赴宴之人虽然不尽都是同谋,但也是大差不差。”
“令舒且慢,容我一言。”张简抬手止住成阔,轻声插话道:“不瞒令舒,我对此事确是知之不深,本想着观礼之后寻邓掾史细问,可却没能有这个机会。”
成阔闻言一滞,随即又恢复原态开始从头向张简述说了起来,这讨逆密诏虽是借卫荣之名,但明白人都知道仅此而已,若是追根溯源起来此事还真就不是卫济首义,反而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之人率先提起,此人便是义安侯蔡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