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宋筠忽的将头垂低,埋进她肩头。
其实隔着被子,这埋下去也等同于什么都没碰到,可他就是觉着这样才安心。
“宋筠!你压得我好难喘气!”
这一句可比骂他千百句有用,身子一滚,缩进了里头。
方知雨趁机起身,抱着被子和枕头就往小榻上挪,还从妆奁抽出一把剪刀,明晃晃地塞到自己枕头底下。
小主,
宋筠不敢吭声了。
好吧,他发现了,他这人不仅窝囊,还怂。
前半夜方知雨睡得极不踏实,一是小榻又硬又冷,二是总做着被宋筠偷亲的梦。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心烦。
许是太累,后半夜她就睡得踏实了,直至天光大亮,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
宋筠……不在旁边,不在寝屋里。
还好还好,没有偷亲。
可她的剪刀不见了。
不止,梳妆的时候,十三发现稍微长一点的、尖细一点的发钗珠花都不见了!
就连木梳上的齿,都无辜地被磨平,缺了尖儿。
想都想得到是谁干的,方知雨刚想找人理论,就见杏儿跌跌撞撞跑进主院,一扑棱摔倒在地。
方知雨隔着窗就瞧见了,奔出去将她扶起来,就听她哭道:“朝花姐姐没了。”
杏儿倒不是多舍不得朝花,而是因为夕露走后,朝花不敢独睡,便搬去她们那边睡大通铺,就躺在她侧旁。
如今人突然没了,何其恐怖!
方知雨大感意外。
不一会儿,典膳副前来禀报。
方知雨将他叫去了东厢房,自从宋筠搬出这里,此间几乎成了议事闲聊之所。
方知雨坐着,典膳副立着,态度谦恭。
她道:“怎么是典膳副来报此事?”
典膳副道:“禀世子妃,那位朝花姑娘溺死在了典膳所的太平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