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佳郡主,万万不可冲动!”
思荻气恼在心,口不择言:“滚开!王妃和世子妃都不能去的!就让我去!反正我不重要!”
她知道王妃有心郁之症,也知道世子妃身怀有孕,更知道此二人对自己有恩有情,正该是还报之刻。
“怀佳郡主……”曾显茂眼见就要拦不住,只好说出实话:“三位在京中那几位的眼中……本来就不重要!”
思荻脚步忽地一顿,侧眸看向对方。
曾显茂垂头,不与她对视,“太妃乃淮王生母,去了京城便有‘孝’为牵制;王妃乃淮王嫡妻,韦侍郎一家也在京城,入了宫能让多方掣肘。”
“至于世子妃……既是先定国公嫡孙女,又是世子心尖上的人,还有运筹帷幄之能,若她入京,淮南将失一大助力。”
一句又一句,句句在理,更深谙天子平衡之道。
这些,都是宋清溪平日未听过的,更是思荻和宋湘淇不太能理解的。
但曾显茂接下来的话,就更加直白了。
“所以,京中来的两位,势必要从太妃、王妃、世子妃之中带回一人。若三位郡主也被牵扯进去,王妃和世子妃必会因此畏首畏尾,让这番交锋难上加难。”
宋清溪听后,深深呼吸,重重吐气:“所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曾显茂的语气温和下来:“近处来看,唯有避之一途;长远而观,更该多读圣贤书,才能如世子妃一般强闻博知,应对有策。”
“那……那……”九岁的思荻才刚启蒙,识字不多,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自知长远一途是真正长远。
宋清溪却作出决定:“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避到书堂,安心等待结果。”
她端起手来,一步一步稳稳向前。
然后一回头,瞧见宋湘淇愣在原处,眼泪汹涌而下。
思荻对宋湘淇本来没什么好感,还以为对方又要出幺蛾子,冷冷问道:“有什么好哭的?这就怕了?”
这一问,宋湘淇的泪更加滚滚不停,“七公主的事,好像是尹姨娘让人传到京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