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注定,月佬配就的,你鸟人一个,草人一个,岂是你等凡胎肉身能明白的?”
别人冷眼旁观,看得舒服,听得悦耳,像水从陶器裂缝中渗出。
贾福生一泡稀屎拉得面黄肌瘦,在坡口扶着小树,人虚得不行:“李宜忠,我要请假,受不了了!”
“那事还作数不?”李宜忠围着他看一圈,见他弓着背,“真的假的?还是装的?”
周芝蔓目光中有沙子,看得李宜忠不舒服,这老娘们炸刺,老是挑他毛病,这是要起义咋地?烟吃得烂透,死火都灭了,烟屁股还夹着。
“五十还是一百?不给假,晚上你也不用去我家了!”贾福生天生就是个狠人,但救过他,回忆在风中不咸不淡,有许多过往的细节是模糊不清,象湿地上被水流冲过的脚印,一切若有若无,似乎没有落井下石过,但威胁过他,通常是他一妥协,贾福生就放他一码,当然,妥协是带着贾开定的条件,贾既他妈睿智,又他妈爱占小便宜,顽劣的鸟人一个,在贾的人生字典里,凡事皆可变通。
“这个……这个……”狗日?头,一百更潇洒,五十更紧凑,毕竟第一次刨坑,顾忌太多,贾氏不缺钱,别人要想从他手中诈出个芝麻,恐怕没有三个绿豆是不行的,“还是……还是算了,五十好还!”偷吃毕竟不光彩,借债偷吃,更是不可饶恕。
贾福生就象相面的瞎子,摸得着他的骨缝,“又上城里?那个世界花里胡哨的,你是汪里的淡水鱼,放到海水里,水虽多,哼哼,活不了,你小子满面酡红,这是沾了桃花粉,要走桃花运,那里风高浪急,一不小心,淹死在里头就可惜了,多少人,从容进,落迫死,前车有鉴!”
“滚!滚滚!屁话咋这么多?我就不爱听,总把别人往坏处想,亏你想得出!尿性!”
“好嘞!”贾福生小跑几步,拾起地上锄头,“走喽!”
“李队长,收工啦?”有人问。
“收你个头!”
“那……那他咋就走啦?”贾福生脚步快如雨脚,这小子刚才是装怂。
“我派他去有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