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凤楠,你别不服气,从那个孩子那儿论,我当过你岳丈!是你长辈!”
“你算个屁!没娶没嫁,你算怎么一回事?”汪凤楠撇嘴。
“今个儿出门没看皇历,撞见你个鬼!等着吧,牛年马月吧!”李宜忠转身要走。
“宜忠,宜忠,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汪凤楠有求于人。
“你这种人就是贱!不打不拉屎!说呗,多久没请我喝酒了?”他抓了一把前胸的衣服,“这酒虫忒不是东西,三天不喷灌,它们在肠子造反,呀,呀呀,这是要天翻地覆慨而慷呀!”
“你请?”
“做梦!你请!”
“为啥总是我请?我请十回,你应该会请我一回吧?”
“屁!你有求于我,必须你来!要不我走人!大冷的天,我吃饱了撑的,跟你在大马路上扯闲篇?”
“我就问你一句!”
“三十块!”李宜忠竖起三根指头。
“你是土匪呀?明抢!”
“爱问不问!”
“十五!”
“当我是要饭呢,还讨价还价!”李宜忠一抚袖子,要上车。
“你赢啦!”
“不是我赢了,是榨油机榨出来的,陈谷子种了不一定出,烂芝麻可以榨出油来!先付钱,后问,这是道上规矩,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大方,我也不能小气了,酒你不请,就算啦!我也不能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