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虐恋与演戏

“哈哈哈……”刘腊梅笑得前仰后合,笑岔气了。

风有几分粗野的得意,吹得树木狂放地摇,夜逐渐安静下来,一天的嘈杂正在如潮而退,若有若无的狗叫声,宣泄着夜的寂寞,陈家岩鬼撵一样往家里跑,热血喷张到脑门,“狗日的,居然折磨我,等着吧,假以时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暗地发狠,见面打盹!我看你就是口头革命派,如果真有能,就把她收你房里!”

“哎,哎哎~!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多吃屁!”

“我愿意!果子是颗好果子,就怕你吃不到嘴里,我是替你着急!”

“皇上不急,太监急?德行!你不就是结了婚吗?很了不起?田家远,我看你就是闲得,你哥都能连窝打,你咋不找个那样的,省事!”陈家岩也是浑蛋玩意儿,哪壶不开不提哪壶。

“你……”田家远一时语塞。

第53章:

水曲柳阴沉多日的脸,终于撑开了,想不到杨安东居然真的说动了某家母子,这一天假娘俩个,坐着顺路的马车,就如约来到水家,呵呵,阵仗气派够大,先是一阵噼喱叭啦鞭炮声,接着是水家七大八大姨差不多前后脚登门,杨安东虽是瞎子,却被请过来,俨然以大功臣自居,戴着墨镜,穿着时尚的衣裳,坐在水家一大帮亲戚中间高谈阔论,嗑瓜子吃花生,更有水果在盘,胡沁芳和那些陌生的面孔扯闲篇,胡是什么人?老江湖,你有来言,她对去语,按照胡沁芳的交待,临时做她女儿的装羞涩,爱脸红,时不时瞅瞅水茂声。

那些老亲戚,带着使命来的,不用说:夸水家有钱,暇不掩玉,水茂声有些小残疾,算是美中不足,某人要装作十二分不愿意,说她本来也犹豫好久,架不住她杨叔叔的哄劝,勉为其难答应,就冲他家日月好过,水茂声怂了,双手乱抠,手心如解冻的河流,在恍惚之间,有一丝做梦感觉,想上前,又怕别人说。

“你要大胆,混好了她是你的人,混不好是人家的,要懂得珍惜,女孩子人不错,人走了之后,你要那样那样,你懂吗?”然后附在他耳朵,“趁热锅挖,要不然,黄花菜可是会凉的,懂了吗?”一个老女人面授真理。

水家的事,邻近的都来东张西望,看过之后,对女孩子大加赞赏,同时对于水家儿子刀扛钳一样走路,又有几分担心,除了家境,水茂声实在是不堪一提,小儿麻痹症让他走路净走路边,生怕磕着碰着,朽得很。

“就怕时间长了,会出事端,茂声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女人需要的东西!”快嘴女邻居嫁过来十几年,还没有见过水茂声象其他男人那样:夏天热了,就到汪河里串一把,无论冬夏,他都长衣长袖,包裹得很厉害,“他到底长没长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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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跑去扒那裤子看一看!咸操萝卜淡操心!外力无论怎样捆绑,我看也不一定能过到一块儿,女娃子看上去不错,就怕一包好豆腐会被杨瞎子做酸呀,虽眼瞎心不瞎,恐怕水家也下了血本!”话虽不多,字字珠玑。

甘秀露不愧是演员,把戏演到逼真,脸上居然让羞涩的红潮,掩饰恰到好处,扭捏不安,脸红低垂,还时不时偷窥一下周边环境,象千万只蚂蚁在屁股,坐卧不宁,听人语,不回长,不回短。

这一切怎能逃得越人无数的水曲柳一双贼眼,心却乐得开花,欲舍欲求的表情,在甘秀露那儿切换,失望于人,希望于家,水茂声倒是表现出该有的不安分,贼眉鼠眼,热切如火,眼光如刀,这是解剖前的医生才有的表情,舌头不断舔着嘴巴,喉结象鸡嗉子那样热切蠕动,荷尔蒙在冲撞理智的堤坝,如果一直这样,他会如兽狂野,并且做出难已控制的举动,这样的发现,让水曲柳兴奋跳越:一切正常!小子哎,别让我和外人把你看扁了,其实驾驭女人和驯服一匹烈马是一样的,只要你下足了功夫,女人就会服服贴贴,以你马首是瞻,当然,他水曲柳是个例外,耳朵跟子软,不忍心与女人闹得鸡犬不宁,很多时候是让着她的,别看她扎煞得象猛张飞,百回不怒,怒一回,她立马从老虎变猫,立刻会拢了爪,卧在那儿,恩威并施,女人就会象狗皮膏药,贴粘在你身上,不用劲,你根本撕不下来,更何况自己一辈子精于算计,做生意有一套,别人想不佩服都不行,别看杨瞎子也在这条道上混,那顶多算是后起之秀,还差着远嘞!水曲柳象自鸣钟在那儿舒服摇摆,胡沁芳他是看不透的,象一眼深潭,这会儿坐居舆论中心,轻描淡写,他总觉得这女人不一般,但不一般在哪儿,他又说不出,脸黑心白,似乎她总能化解大家关心的东西,把一个个醉汉子一样的亲戚,领进耕划地,这些人很快按照她的思路在走,不谈主题,只扯闲篇,时光象水,在言谈举止中消耗掉,太阳走到正中,就手忙脚乱安排吃饭,这一餐饭,往往意义深远,也含糊不清,如果女娃子没相中,就会冷言冷语离开,但似乎还没有进入这个主题,时间催人,就一切水到渠成,众人起身去布置桌椅,端菜、上酒,胡沁芳、杨瞎子、甘秀珠却躲在一角,有避开众人之嫌,在那里表情很丰富议论着什么,指手划脚,唾沫星子四溅,但每个脸上都晒出灿烂的笑容,悬着的心还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