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说着,来到了磨豆浆的隔间,好像是收拾什么东西,无意地就在柴草堆里翻出了桂秀藏的那些小用具。
翠英叫了一声:“桂秀姐,这是做什么用的?怎么把竹刮子、水瓢放在这里?还有两个小颈部袋子呐。”
桂秀听了,连忙走过去。小声说:“这是我昨天磨豆浆后,煮猪食,随手放在这里忘记了。”
翠英说:“这好像不是昨天放在这里的吧,水瓢都快干裂了,我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还有这两个小颈部袋子是装什么用的?”
桂秀一下子没有话说了,两脸绯红。翠英说:“你好像有事瞒着我,我们都是女人,你家里娃儿多,缺粮吃,我是知道的。”顿了顿,很为难地说,“上次公安问了我几次,说你是不是每次到仓库里领饲料回猪场来,胸部就很饱满的,我说没有看见。其实,人家就是怀疑你偷了仓库的种粮呐。”
桂秀很着急地说:“翠英妹,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翠英知道应该让桂秀明白其中的过往了,就说:“阅武大叔死后,我偶然发现了这些小东西,当时还不明白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后来公安问我话,我才联想到这些小东西的用处。你说,你家四个娃儿要吃饭,还有一个痨病鬼,如果把你的事情供出去,那不就是把你们一家逼上了绝路!阅武大叔自己已经走上了绝路,人死不得复生。我们只能在心里对不住他了!”
桂秀一把拉住翠英,一边流泪一边滑在地上,抱着翠英的腿,默默地哭着。翠英拉起桂秀说:“桂秀姐,以后再不要做这样的事了,你要想,你家里的麻烦是麻烦,人家谁就没有麻烦呢?阅武大叔为你捡了帐,你要一生都记住,再像这样做,娃儿长大了也没有脸面做人,在人前伸不了头。”
桂秀仍然止不住的啼哭,一边点头一边小声说:“我对不住阅武大叔,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全队里的人……”
翠英用布衫帮她擦去眼泪,轻声地说:“哪个做姆妈的都是一样,你只要再不做这样祸害人的事,还是很好的娃儿的姆妈。我们都是女人,你想好好地活就不能逼别人死啊,爷娘老子呃,谁都知道的!再不要想让别人死自己活的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