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上国天朝大军来袭,动辄上万士卒不分昼夜批次围攻上山去,纵是堆填沟壑,这帮宵小又有多少陷阱迷瘴可供取用?”
夏侯惇心头愤怒至极,当下也管不得那么许多,便要请郭嘉再行配合施策,尽快端了眼前贼窝。
“都督勿急,现下机会已然来临……”
郭嘉瞧出夏侯惇态度之急切,但当下也未明说,只是将话音一转,开始娓娓道述自己的分兵荡寇计划。
“好啊!”
夏侯惇听罢将手掌一拍大腿,兴奋起立,一时膝盖竟都被他自己击得有几分隐隐生疼。
“只是先生,您这般做法,饶是将他们逼入绝境,可这帮家伙若是负隅顽抗,拼死不降,岂非便宜他们,如何为我军战死这诸多将士,复仇雪债?”
夏侯惇既有此问,旁侧郭嘉听凭入耳,已然看出他内心愤恨不甘,实不愿放过那帮曾将他擒去一番羞辱之敌,是以定要他们不降,反可斩尽杀绝。
郭嘉径自站立起身,负手笑言道:“都督多虑了,便是令他们降了,日后用以攻伐蜀中,也不过是主公手里、首当其冲的工具罢了。”
“在下先行前往施令,都督好生留营歇息,告辞。”
他话语落下,尚不待夏侯惇面色微变,再行言语,便及施礼作揖,容禀告退。
望着郭嘉快步离去的背影,夏侯惇却不禁嗤笑一声,兀自呢喃冷哼道:“主公遣我为荡寇主帅,又岂可事事听凭你的安排。这次本督定要一血前耻!”
是日夜色朦胧,天际愁云遮蔽,不见月光,且朔风不住自北而下,刮过山谷,扬起呼啸之声,回荡山谷,仿若恶龙咆哮。
山腰之间,火把阵阵,烧得毕播作响,原是夏侯渊所率中军尚未退却,仍在不舍寻路探山。
此时恰逢公孙汜同样着人严守各处洞口,显是有所预料,担心敌人趁夜攻上。
郭里不过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及着人于偏堂召开议事,商量如何重设林障,以拦阻魏军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