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花说句不用客气的话,把手里端的盆子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把毛巾在热水里搓一把拧干,要给李冉擦拭身体。
李冉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突然就红起来,“我自己来吧!我只是腿受伤,手可没什么问题。”
黄金花才留意到周围这么多人,她的脸也不禁通红,把拧干的毛巾递给李冉。
这时候,刘怡倩突然冲进来,一把抓住黄金花,十分用力的把她往外面拽。
黄金花无奈只有跟着刘怡倩出去,让李冉自己擦拭身体,等会再进来给他换水。
李冉开始自己擦拭身体,他可能很久都没有洗澡,浑身臭味,十分熏人。
董霖闻到李冉身上的臭味,十分难闻,捂着鼻子,说要出去方便一下。
董霖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刘怡倩和黄金花正在说话,他躲到墙边,静静偷听。
刘怡倩十分激动的说,“妈,你干嘛对他那么好?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家怎么会家破人亡?那我现在正在国外念大学,而你还是官太太,享受荣华富贵,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出去端盘子,遭人白眼。”
黄金花说,“倩倩,你不能这样想!你爸那是罪有应得,即使不是李冉,也会有别人查办他,我们家一样会是这样。”
“那起码不会那么快!我们好歹还能多享受几年好日子,等我在国外念完大学也行啊!”
“倩倩,不能那么想,本来就不该我们享受的待遇,享受越多,报应就会越重。我们现在这样堂堂正正生活不也挺好的吗?”
刘怡倩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她觉得跟自己母亲的思想观念完全不同,根本无法沟通。黄金花出生在农村,思想本分,而刘怡倩从小生活优渥,早已经养成大小姐脾气。
黄金花继续说,“再说,你李叔对我们也不错!这两年你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给的。前几天,他把卡上剩下的三万三千元都给了我,手上没钱,才会去工地搬砖,被手推车压断腿,我们不能不管他。”
“他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不可能!”说完刘怡倩推开黄金花,从厕所门口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