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梦龙略带惶恐。
“万世师表,圣人之后,朕还是相信衍圣公府的。”朱翊钧的语气渐柔,接着又叹了口气。
“可此事满朝皆知,悠悠众口,仅凭圣人之后,怕是难以令人信服,该查的还是要查。”
“朕听说曲阜知县带着衙役,竟然想要将任城卫的官兵过堂?”
申时行听出了朱翊钧语气不善,“回禀皇上,确有此事。”
“任城卫有镇抚,有掌印。上面还有济宁兵备道,还有巡抚衙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曲阜知县质询任城卫的官兵。”
“此事,是曲阜知县越权了。”
朱翊钧:“既然越权了,那就按律治罪。”
“是。臣下去之后就转告吏部,先革除那曲阜知县的官职,而后让刑部派人将其锁拿进京。”
朱翊钧点点头,“惠安伯参劾衍圣公府有谋反之意,山东的公文中又说衍圣公府强占任城卫的军田。”
“不管如何,仅凭衍圣公府敢驱使家丁殴打任城卫的官兵,就罪无可恕!”
“让三法司派人去山东,严查此事。”
“申阁老以为谁可以担此重任?”
申时行:“皇上,臣以为刑部右侍郎王用汲可担此重任。”
“那就以王用汲为主审官,山东巡抚宋应昌为副审官。此事又涉及到任城卫,西宁侯掌左军都督府事,这样,西宁侯也算一个副审官。”
“事关谋逆,让锦衣卫也派人去一趟。”
“旨意即刻下达,让王用汲带人去山东,彻查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