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勋贵中派出一员大将,镇远侯顾承光。
“皇上,适才李御史所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确实有理。臣等勋贵世受国恩,与国同休,心中无不感念朝廷恩德。”
“然,臣等虽偶有犯科之举,但心中却有一道雷池,那就是忠于圣上,忠于大明。”
“衍圣公府,世受国恩,却私藏甲胄,而且还是前朝胡虏之甲胄,实乃罪大恶极。”
“我大明太祖高皇帝,承天命,顺民心,驱除鞑虏,重塑华夏。我大明开国之将帅官兵,多少人血染沙场,马革裹尸,才将胡虏逐出华夏。”
“可衍圣公府却私藏胡虏甲胄,若说他们没有二心,何至于二百余年未曾销毁甲胄,更未曾将甲胄之事上报朝廷。”
“除此之外,衍圣公府作奸犯科、欺男霸女、违背律例之事,不胜枚举。其罪责罄竹难书,何止谋逆一案。”
“李御史言衍圣公府乃圣人之后,当从轻发落。”
“圣人坚持华夷之辨,可衍圣公府身为圣人之胄,在靖康之后,一不随嫡系南下避难,二不与金军作战护卫山河,三不隐居避世不食金人之禄,反而接受金人册封,公然与南下嫡系为难,成为金人的衍圣公。”
“圣人子孙甘居胡虏之下,岂不是让圣人蒙羞。”
“蒙古人南下时,衍圣公府又是如此。”
“国家蒙难之际,他们何曾想过自己是圣人子孙?”
“幸得我大明太祖高皇帝仁德,不与之计较,且圣人之嫡系子孙早已经将衍圣公之位让于北宗,出于对圣人的尊崇,太祖册封孔氏北宗为衍圣公。”
“衍圣公在我大明,官居一品,位列班臣之首,历代圣上恩宠不断,赏赐不断。我大明待其可谓天高地厚之恩。”
“可他们,是如何对待我大明的呢?”
“奏疏中所述的二十一条大罪,笔笔见血,墨墨带泪,当地百姓更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李御史言及衍圣公府是圣人之后,宜从轻发落。可《论语·宪问》中有言:或曰,‘以德报怨,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