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一片,土少石头多,我们两个力气大,只要能挖出地基来,四周搭上墙再搭上篱笆,小猪闹腾,刚好让他们在里面翻土。”
他在一张画的十分简陋,像是小孩涂鸦的纸片上指指点点,跟他们说着自己的发现。
宁玉听着有些疑惑就伸手指着其中一点,对柳青山说道:
“这地方在一侧,既不碍着窝棚的事儿,也不碍着猪圈的事儿,就连旁边排水的地方跟它也不相干,二哥为什么要把它划上?”
“这地方要挖井啊。”
啊?
柳青山也有些意外,宁玉这姑娘家按说对这种事儿不会明白,但是她观察的极其细致。还没提到这,宁玉就已经发现了。
“养猪要水,但不能用塘里的水随便喝,迎春说过,这水山里面存了好多年,虽说不是死水,但也不敢保证干净还是要挖口井。”
柳东接着说道。
“这话对,春姐跟我说过,这山上的水有看得见的东西喝也有看不见的东西,喝我们喝了不舒服知道说,猪他又不知道,真喝出一差二错,我们不是单赔钱吗?”
宁玉点点头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口井挖的也值,只是工作量又大一些。
柳叶急的团团转在旁边融不进去,探着头看半天。
“你们这说的都有活干,就我没事做,那我这不是白拿钱吗?”
几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宁玉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我们说了这么半天,可还没说,谁负责干什么,或者大家一起干,你还怕没有你的事儿做,我只怕你到时候累哭。”
柳叶一愣,也跟着笑起来。
谁说不是呢?
这会儿天有点冷了,柳青山一边穿衣服,一边把那张纸卷起来随手塞进后腰里,往山脚下看人们三三两两,顶着夕阳往回走。
几个人都站在高处向下望,山川秀丽,但又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危险和希望。
那盘旋在山顶的河静静流淌着,河下面是他们曾经的家园。
“咱们加油干吧,万一今年夏天再来一场大洪水,那要干的事儿更多,好在我们现在住在半山腰,再不用像原来一样,半夜三更往外面跑。”
“可也不能像原来一样守着养了几十年的田,稳稳的年年春耕秋收,现在一穷二白,从头来过了。”
柳叶这话一出,大家又沉默下来。
“哎哟,你们几个在这儿呢?我刚刚去看院子里没人,正好我来说一声,马上要春耕了,那家里头没有壮劳力的,人家忙不过来,咱村里也不能坐视不管,大伙商量商量谁家能空出点时间帮忙种个地呀。”
王城北扶着腰喘着粗气,但声音洪亮。
几个人沉浸在胡思乱想里,也被这一生询问拉回了神。唉,接着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