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欣家虽然是套好房子,却给人一种过于朴素的感觉。
唯一称得上装饰的,是她大学毕业时和姜厂长的合影,挂在客厅的白墙上。
姜雨欣是她爸一手拉扯大的。
我虽然曾经父母健在,却也清楚。
一个家如果每个人都在忙碌,缺少了生活的过程,往往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哇!那也太巧了,我们刚从边海大学的医院过来呢。”
陈大立询问姜厂长在哪住院,结果得知,就在我们不久前离开的地方。
我从沙发上起身,招呼几人出门。
“正好,我们再走一趟吧。”
“要去医院吗?”姜雨欣看向我,有些惴惴不安。
“先去屠宰厂吧。如果厂长真在加班,就验他身子。如果不在,就去医院......事情解决后,我也直接住院得了。”
“你是要去治手吗?感觉伤得很重。”
“哦,忘了跟你说......”
姜雨欣已经知道释妄界是什么。
我就言简意赅地进行说明,说我身边这两位觉得释妄界是可以治好的,以这个为理由让我去检查脑子。
姜雨欣听罢,也点了点头:
“嗯。伊言,我也觉得,你去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真的是幻觉呢?”
“行吧。果然没人相信我。”我无奈叹气。
“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你那样时不时跟空气说话有点吓人......”
“没关系,我没生气。等我检查结果吧。”
我和三人下了楼,再次乘上库里南。
这次我学乖了。
直接坐到副驾上,让两位小姐去坐后排。
为防止手机没电,我还找陈大立借了数据线。一边充电,一边欣赏沿途的夜景。
路灯高速经过,在镜头里变成一整道流光。
我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嘴里跟小红自言自语,说些闲话。
随即,我感到一丝诡异的静谧。
好像从上车起,其他人就没说过话了......
“结巴?”
我放下手机。
直到这时才发现,世界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车内干净整洁,空调也成了冷风,能闻到淡淡的车载香水味。
然而,驾驶座上空空如也。
陈大立、郑晓玲、姜雨欣全都消失了。车子却依旧在行驶,像是无人出租。
只有窗外的路灯陪伴我,延伸至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