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哥哥...我是要死了吗...”
王米果在醒来之后,整个人脸色迅速发白。
像是不断褪色的红叶一样,变得苍白如纸。
连说话,都虚弱到了极点。
她那仿佛被挖空的身体,其肉块组织,持续不断的一点一点凋零。
安清河怔怔说不出话来。
只是浑身在颤抖。
“清河哥哥,你能抱住我的头吗?我喜欢...贴着胸膛...”
王米果想要动,但她使不上力气。
安清河闻声,只能木讷将她的脑袋,贴紧自己。
她呼吸不断加重,口齿间稀薄的喘气,听起来如花瓣零落般残忍。
“我小的时候,参加妈妈的葬礼,很害怕,哥哥就是这样抱着我...”
“爸爸死了,哥哥也死了...我知道,就快到我了...”
“叔叔告诉我说,死了...还能活过来,清河哥哥,这是真的吗?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真的...吗?
安清河看着她...
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发不出声。
说话啊...安清河!!
告诉她,告诉她...生命的真相是什么...!
告诉她...是不是真的...
不知为何,他蓦然想起了那位黄袍老人。
还有那面可憎的吃人肉墙。
那老人哭着喊着说那是自己的女儿,才不是什么吃人的东西...!
那,也是【炼生之术】!
黄袍老人失败了。
可...王良承、王明槐,就能成功吗?
如果失败了...
子禾,米果,全都变得像肉墙一样,自己到时候又该怎么做?
不知道...
“叔叔告诉我,爸爸是想让妈妈活过来...所以爸爸要死,哥哥也要死,我也要...”
“以前,哥哥不在家,爸爸经常夜里会像个病人一样撞墙,他经常会大哭。”
“我就去安慰爸爸...他有时候甚至会把我当成妈妈,说很多话...”
“为了让爸爸开心一些...我没有再去上学,不过,他似乎看不见我和哥哥一样,一直想着妈妈。”
“我就想陪着他...让他别那么难过。”
“我会拿爸爸的手机,给哥哥发消息。”
“假装爸爸想他了,让他回家,只不过,哥哥每次都能猜到是我...”
米果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虚弱到,安清河不得不趴在她嘴边,才能听见。
“我很羡慕...羡慕别人,不用像我一样...明明很努力,却帮不了爸爸,也救不了哥哥...”
“清河哥哥,我其实...不想死啊...我还没来得及...”
“去做...我喜欢的事...我甚至还没遇到喜欢的人...”
啪嗒。
一块肉。
从背后掉了下来。
王米果疼的仿佛要昏迷过去。
她的身体,仍旧在不停的融化、消解。
“不...”
安清河咬着牙,太阳穴突然很疼。
疼的双眼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