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不就等于是买了保险？

没有多少直接的交易，却一切都在不言中，彼此默契的捆绑，达成了共识。

想明白了这些，一位天帝和一位魔祖的无声胜有声，六道轮回仙王忽然觉得九天十地会毁在异域的刀锋下，自己和无终仙王多少有点心机上的责任。

如果将这两个家伙换过去，当仙古纪元的领军人，搞不好早把仙域给整体拖下水，当替死鬼了。

亦或者，高举《原始真解》，宣称九天十地才是原始天帝根正苗红的继承人，一下子混成尸骸仙帝的“忠诚”手下——没有人比我们更懂黑暗！

“唉。”

六道轮回仙王叹息了一声，往事不堪回首，回首都是心酸。

勉强收敛了心神，他轻声询问叶凡的创法，“能成功吗？”

“或许可以，他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魔祖的眸光炽盛闪耀，凝视着在演变的天地，在玄黄清浊的蓝图上，有太多陌生却又合理的玄妙奇观在演化。

时光滔滔，错乱离奇，这新生的灵魂天地，莫名像是一座坟，一座历史的坟，葬下了太多的未知，等待去开掘。

这坟，又如一幅斑驳的画卷，横亘在光阴的迷雾中，尽管是虚幻的灵魂构成，却如一座真实又连绵无尽的神山，能震塌古今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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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太厚重，太沧桑，幻灭了太多的东西。

初始，只是奇观景象……但很快，出现了苍生，演绎红尘万象。

匆匆一瞥，捕捉到点滴，即使仙王都要大受冲击。

因为，那是一部又一部的进化文明史，是一个个纪元的沉浮，更有各种恐怖的景象！

冰冷的宇宙浮土瓦砾下，幽暗而浑浊的长河畔，那无数尸骸抛落的天坑中……有鬼哭神嚎在传出，像是诅咒，又像是呼唤！

这些场景，极度的恐怖压抑，让人有发疯的冲动。

最终，它们幻灭了，取而代之是一条路横在混沌中，难以知晓它有多么的漫长……只知道一眼看去，就感到时光流转，沧海桑田。

又有一口棺，在岁月的迷雾中沉浮，渐行渐远，缓缓消失，贯穿了一个又一个时代，直到不知所踪。

魔祖看着，若有所思，颔首点头，“现在，我更相信他能走通了。”

“何解？”六道轮回仙王问道。

“我已经洞悉了他创法的总纲……”魔祖轻语，“不得不说，这很奇妙，若是功成，或许他真的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霄而上，杀到我们这种人面前，平起平坐。”

“他从轮回入手，用母金法的思路，去开启灵魂内蕴的潜能。”

“灵魂……灵，魂！”

“其实，灵与魂是分开的，不同的。”

“灵，是轮回的，魂，是后天的。”

魔祖眼中有慧光闪过，“灵，就如一枚精神种子，在轮回的洗练后飘荡而出，落到了名为‘生命’的沃土，汲取了血脉中生命印记的营养，从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成为了‘魂’。”

“等到有朝一日，生命的沃土枯萎了，亦或者是天‘变’了，这‘魂’便凋零，进入了轮回，被碾碎、洗净，化作全新的灵，重复曾经的过程。”

魔祖轻语，“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每一个‘魂’都有无尽的潜能……因为它们内在的‘灵’，曾遨游过诸世，沾染了无尽诸天、亘古万界的法则与气息……”

“这就如同血脉法的先祖印记一般，本身便是无与伦比的宝贵财富、修行底蕴……”

“一旦开启宝藏，理所当然能用最快的速度崛起，杀到我的身前……因为在我的背后，站着的是古往今来；而在他的背后，站着的是诸天万界！”

古往今来，对决诸天万界……这是代表了生命奇迹的战斗！

“这会很难。”六道轮回仙王沉默了片刻后低语，“我已经见识过了轮回的伟力，那真的能净化一切，摧毁一切。”

“什么不甘的执念、坚定的意志，都会成空，下一世几乎无法继承，又何谈开启这份宝藏。”

“或许，叶小子的‘灵’，在轮回中、诸天中打转过无数年，有过一种又一种难以想象的经历，璀璨过，绚烂过，烙印了诸天的玄奇……但最终，它都成了空，回归到一无所有的起点。”

“更何况，新生开启，灵落魂出，被天地所影响、改造，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形状，又哪里能挣脱？”

六道轮回仙王叹息。

“所以，他破碎了自己的魂，去进行一次最逆天的赌博。”魔祖微笑，很欣赏叶凡这一刻的冲劲，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于灵魂中开天辟地，将自己的一切都打碎了，破碎成无数份。”

“借用虚神界的力量，这容纳了九天十地古往今来种种法则秩序的造物，将自己的灵与魂区分……魂化作了天地，而一点念想，却化作了万物。”

“最终，再进行寂灭，用曾经所收获的轮回道果，去触碰真正的轮回。”

“的确，轮回磨灭了魂，去往诸天诸世的，都是纯净无瑕的精神种子……但是，作为源头，轮回中必然有曾经的‘痕迹’！”